梅超風一怔,瑤光姑姑死了?然後抬起頭看向陳玄風,輕聲問道:“二師兄,師父有沒有說,為何不能讓師母曉得?”陳玄風摸摸她的頭,微微笑道:“師父說師母大病初癒,不宜再在情緒上再受刺激。等日後她身子比較好的時候,他會親自告訴師母。”翌日,書齋內——“師母……”梅超風站在烏木桌旁,看著手執毛筆在練字的馮蘅,欲言又止。馮蘅聞言,手中依舊不停,只微笑問道:“超風,你今個兒已經在書齋待了兩個時辰,可是有什麼事?”梅超風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早看在眼裡,只是梅超風沒有開口,她也不便問。梅超風看著馮蘅怡然自得的樣子,咬咬唇,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師母,你可曾想過瑤光姑姑?”瑤光?馮蘅聽到梅超風的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眸中帶笑看向梅超風,坦言道:“超風,你瑤光姑姑是我離家後,第一個與我親近的人。她在杭州離開後,我時常想念她。只是……”她頓了頓,站起來走向書齋內面向著外面景緻的視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景,微笑說道:“只是,瑤光既然選擇離開,那就選擇了她想要的生活方式。我與你師父成親時,七公告訴我瑤光已在蘇州安頓下來。”說到這兒,馮蘅轉過頭來,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超風,為何今日忽然問起瑤光?”梅超風與瑤光的性格截然不同,是以在杭州之時兩人關係並不算十分親密。梅超風聞言,抬起眼看過去,只見馮蘅站在窗前,臉上帶著恬靜的笑,那樣的笑容……讓她看了心中有著掩不住的嫉妒。那是因為師父一直在關心著馮蘅寵著馮蘅,所以馮蘅才會擁有這樣的笑容!她上齒咬緊了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忽然很想看看,傷心欲絕的馮蘅,會是怎樣的?!馮蘅看著梅超風的神色,微眯起了細長的眼,“超風?”梅超風回神,看向馮蘅,微笑著:“師母,你可知道師父有何要事要離島?”馮蘅聽了,淡然一笑,“你師父沒說。”他不說,她如何曉得。只是,梅超風怎會無端這樣問她?她不露聲色地打量著站在書桌旁的梅超風。師父真的沒告訴師母……這個念頭一直在梅超風的腦海中盤旋不去。原來師父真的擔心師母知道了瑤光姑姑的死訊,身體會受不了!她抬起眼,看向馮蘅。這個女子,一直待她很好,可是她心中一直沒辦法真心地接納馮蘅。自黃藥師帶她回杭州別院見到馮蘅的那天起,她對眼前這個女子的感情便是複雜的。她嫉妒著馮蘅擁有著黃藥師所有的關心,但又要待馮蘅尊敬有加,因為馮蘅,是黃藥師所喜愛的女子。可是……憑什麼馮蘅能站在黃藥師身側,而她卻不能?心中的嫉妒幾乎無法剋制,梅超風的眼直勾勾地盯著馮蘅,輕聲說道:“師母,超風知道師父是為何事離開桃花島的。”馮蘅聞言,一怔。梅超風朝她一笑,然後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瑤光姑姑在蘇州遭奸人所害,師父帶大師兄前去找七公了解情況,順道為瑤光姑姑討回公道。”馮蘅聞言,神色陡變。一身青衫的黃藥師與身穿玄衣的曲靈風一道回桃花島,下了漁船。“師父,大師兄。”在旁等候著的梅超風與陳玄風迎了上去。黃藥師“嗯”了一聲,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陳玄風,問道:“這幾日島上一切可好?”梅超風與陳玄風對視一眼,然後陳玄風上前恭敬說道:“師父,島上一切都好,只是師母昨個兒不小心受了風寒,眼下正在房中歇息。”黃藥師聞言,眉頭微蹙,“受了風寒?”她的身子明明早已有了起色,怎的還會這麼容易受了風寒。思及此,他側頭向身邊的曲靈風交代:“靈風,你將東西安頓好。”說著,便快步往裡走。梅超風與陳玄風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各異。而曲靈風瞧了瞧跟前的兩人,不禁莞爾,今個兒這兩人是怎麼了?手掌伸過去晃了晃,“回神!你們兩個在想些什麼呢?!快來幫忙將船上的東西拿下。”梅超風跟陳玄風回過神來,轉身看向曲靈風,“師兄,你與師父是否為瑤光姑姑討回公道了?”“……”而這廂的黃藥師在聽到馮蘅又受了風寒之後,便快步繞過桃花島上的陣法,回到房中。他撩開珠簾,黑眸著那躺在床上的人,眉頭緊蹙。而床上的那個人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扇了扇長長的睫毛,睜開眼來。她初始一愣,然後微微笑道:“你回來了。”然後抱著身上的毛毯慢慢坐起來。黃藥師上前坐在床側,幫她調整好坐姿,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阿蘅,怎的又受了風寒?”馮蘅聽了,微微苦笑,“藥師,此番離島,有何要事?”黃藥師聞言,一怔,眼眸微眯,“你知道了?”馮蘅抬起雙眼看向他,良久,才勉強牽了牽嘴角,淡聲應道:“嗯,知道了。”黃藥師看著她,輕嘆一聲,說道:“阿蘅,沒有告訴你,是擔心你身子受不住。我到達蘇州時,七公已為她料理了後事。而她的表舅,也被靈風挑斷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