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天，烏雲像是在頭頂一樣低的讓人心慌，整個世界都變的猩紅，稍微有經驗的人就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好啊，好啊，”李世民哈哈大笑，“下吧，下的越大敵人才越會放鬆警惕。”

“陛下，好陰沉的天吶，就好像老天爺發怒了一樣，這場雨要是下下來，怕是會成為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雨之一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關興，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加上上輩子也很少見這麼暴躁的天氣，“現在城中還有多少可用兵馬，張苞快回來了吧。”

“馬超將軍最後還是留下了四千五百兵馬，自己只領五百人返回安定，所以雖然最後士載帶走了五千兵馬，我們這還有五千左右精銳。”

“這個孟起啊，”李世民嘆了口氣，自己已經得到了訊息，曹真和王朗已經共率五萬大軍攻打南安和安定，郭淮領了三萬大軍來攻天水，這麼一來，他們的壓力大的多啊。

“陛下！陛下！末將張苞叩見陛下。”

“怎麼樣？”

見張苞終於回來，李世民強壓下心裡的忐忑，“找到魏軍的蹤跡了嗎？”

“找到了！”張苞一句話讓李世民終於安下心來，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這幫人可真狡猾，幾乎是在我們斥候的極限距離停下休息的，還好有個小兵因為撒尿多走了幾里路，這才發現他們的蹤跡。”

“一定要嘉獎那個小兵！”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做最後的確認，“能確定是誰的部隊嗎？”

“能！”

張苞斬釘截鐵道，“接到訊息後我親自去看了，裝備精良，是魏軍的主力，打的是魏軍副都督郭淮的旗號。”

“沒錯了，就是郭淮，關興，你立刻傳令，讓戰士們立刻準備，只留下五百士兵守衛天水，其餘人隨我天黑出發。”

“只留下五百士兵……是不是少了點？”張苞有些擔心，“天水才在我們手裡沒多久，我怕有人趁機起事。”

“到了這份上，五百和五千差距已經不大了。”李世民笑了笑，“這地方在曹魏手裡也沒多久嘛，別多想了，去命令將士做好準備，然後隨朕奔赴戰場！”

“是！”

李世民抬頭，漆黑厚重的雲層之中宛如有蛟龍游動，一場能洗刷世間殺戮與罪惡的大雨隨時可能傾盆而出。

一道耀眼的閃電劈出，不久後一聲驚雷震耳欲聾，李世民抬著頭，雙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好響的雷啊。”

郭淮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周圍的副將皇甫允說道，“你在洛陽見過這麼可怖的現象，這麼響的雷嗎？”

“沒有，洛陽人多，自然建築也多，就算是有這麼宏大的景象也不會顯得這麼可怕，都督之前見過嗎？”

“是啊，也就只有在這廣袤的大地上才能知道天公的威力，人力和它相比還是太渺小了，”郭淮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你知道我印象中上一次這麼響的雷是什麼時候嗎？”

“末將不知。”

“那是近二十年前了，”郭淮陷入了沉思。

“近二十年前啊，”皇甫允點了點頭，“那時候我還在家習武，並未入仕。”

“那時候陛下還只是個公子，先帝也還在為袁紹發愁，劉備更不用說了，四處漂泊寄人籬下，根本沒人把他當回事。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劉備，說實話，他長得挺普通的，但是那種氣質，你真的無法忽視，在我知道的人中只有武帝才可與他媲美。

我很不理解，武帝當時是北方第二大的諸侯，為什麼對劉備這麼看重，或者說是忌憚，甚至荀令君，夏侯大將軍對劉備甚至有些畏懼在裡面，我真的很不理解，劉備有什麼好怕的，關張趙再勇猛如何比得上武帝用兵如神？

現在我理解了，他們不是畏懼關張趙之勇，而是實實在在畏懼劉備，畏懼此人選賢任能的能力，更畏懼此人雖九死其猶未悔的意志。”

“都督你是在什麼時候親眼見過他的？”

“你一定聽說過，現在我們叫他青梅煮酒論英雄。”

郭淮笑了笑，“那時候就如同現在一樣天雷滾滾，那時候我就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只是有人告假我才頂替了他一陣，也就那時候我看到了武帝與劉備二人，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他呢。”

“我聽說過，據說不止一個謀士進諫要先帝殺死劉備，不知道為何最後還是沒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