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撓了撓頭,就不能說點朕能聽懂的嗎,“什麼叫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
岳飛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句,“陛下覺得秦檜的勢力如何?”
劉禪張了張嘴,“朕覺得……呃,鵬舉你也知道,朕這個記憶,有的確實記不清楚。”
好吧,既然陛下不記得了,那我就主動回答,岳飛嘆了口氣,“可以這麼說,哪怕他入了牢獄,在臨安的朝堂、在各地方府縣仍然遍佈他的爪牙。”
劉禪點了點頭,“所以呀,所以我要狠狠的折磨秦檜,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給這些人一個狠狠的教訓,鵬舉你剛才可是還替我說話了呢。
陛下這話,好像一個反派說的,“那是因為陛下的授意,而且王大人的理由確實太薄弱了,臣不得不照做。
如果真像陛下所說,那麼陛下有沒有想過這樣會適得其反?
秦檜作為他們的主心骨,一舉一動自然會牽掛著他們的行為。
如果秦檜真的受不了死於牢房之中,不知會有多少已經打算棄暗投明的秦檜黨羽會惶惶不可終日,從此絕了棄暗投明的心思。
陛下,用不了多久就要北伐了,如果秦檜真的死在牢獄中必然給國家帶來隱患,這不是臣想看到的,也肯定不是陛下想看到的,有什麼事等北伐以後再說好嗎?”
劉禪搖了搖頭,不好,很他媽的不好,“秦檜那麼對你不怕軍隊譁變,為什麼你會怕國內局勢動盪呢,朕已經讓李光去處理地方與朝堂之上的秦檜黨羽了,鵬舉不必擔心。”
“沒那麼簡單的。”
岳飛搖了搖頭,“人心難測啊,誰能知道秦檜的黨羽到底有多少,明面的,暗地的,棄暗投明的,死不悔改的,裝成忠臣悔過自新的,假意罵臣冥頑不靈的,看似兩不相幫實則心中另有打算的……
這麼多人,李大人怎麼知道誰在暗地裡還對秦檜忠心耿耿,總不能一棍子打死吧,人心難測啊陛下,不像棋盤那樣非黑即白。”
劉禪嘴唇微微顫抖,這次他不想聽岳飛的,他想自己做一次主,“讓他們互相檢舉不就得了,這有什麼難的?”
“謬,大謬,當年嬴政焚書坑儒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想殺那麼幾個人,結果呢?為了活命他們拼命的揭發身邊人。陛下,您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嬴政吧。”
“岳飛,你想違抗皇命嗎?”
劉禪罕見的對岳飛發了脾氣,朕是為了你著想,你竟然把朕比作嬴政,你難道不知道朕的祖宗就是推翻暴秦才建立的大漢嗎?
好吧,你可能確實不知道,但朕明明是為了你好,你卻反過來指責朕,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剛送完各位大臣回來的黃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陛下怎麼和嶽元帥吵起來了?
算了,我還是把耳朵捂住吧,裡面說的什麼我都不知道,如果出了什麼事也別找我。
岳飛絲毫不懼,抬頭對上劉禪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臣不敢抗命,只是說出心中所想罷了。”
劉禪當然知道岳飛都是為了國家,論起來沒人比岳飛更希望秦檜死,可是他真的很生氣。
不是因為岳飛把自己比作秦始皇,雖然劉禪因為祖宗的原因對嬴政的印象並不好,但無論是誰,都不會否認嬴政一統六國的功績。
劉禪真正生氣的是,岳飛和相父一樣,眼裡沒有自己,只有國家,所以相父可以放李嚴一命,岳飛也在這裡為秦檜求情。
不能這樣,哪怕朕知道你們做的是對的,上輩子沒替相父出氣,這輩子怎麼也不能讓你再受窩囊了。
“朕這次不聽你的,我意已決,就是要讓秦檜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惡劣,當然,朕也不會把他處死,畢竟太祖誓碑還在呢。
黃休!別藏了,朕都看見你了,去傳朕的命令,讓牢中的獄卒當初怎麼對待岳飛將軍的怎麼對待他,誰敢留情立刻流放嶺南。”
“奴才遵旨!”
黃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真不怪我,雙手捂住耳朵陛下的聲音也能聽得到,我真不是故意偷聽的。
劉禪下定了決心,這次不管岳飛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同意他,就算是他拿出來玉璽碎片砸自己自己也不屈服。
“陛下,您這是何苦呢?”
岳飛嘆了口氣,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你要說失望吧肯定是有些失望的,可你要說一點欣慰都沒有那也完全不可能。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朕不只是為了你,還為了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另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