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張玉倩那雖然極力掩飾卻仍然帶著喜色的眼神,看到劉媽陰狠的表情,看到蕭明睿微蹙著眉,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事不怪你,王妃新進王府,很多事情千頭萬緒尚為理清,這些日子都在忙著理賬,何況有那歹心之人,卻也防不勝防。此事尚未查清,王妃還是勉力照管好府務才是。”
蕭明睿淡淡地說著這番話,看向慕容薇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無奈。
他怎會不知她的心思,這丫頭還是不敢全力信他。
這算個試探吧,若是他給的答案不對,她會不會從此不理他了?
慕容薇嘴角上揚,心中暖了起來。
她的確是以退為進,就看蕭明睿怎麼做了。
若是他把她的管家權給剝奪了,可別想她慕容薇再對他柔情蜜意了。
還好這個男人心裡還是向著她的,雖然明知道此事出了,她這個王妃也是有嫌疑,但還是無條件相信了她。
慕容薇明顯心情好了很多,也不介意張玉倩掩飾不住的失望神色,看向那個水藍。
直覺告訴她,一切都將在這個丫鬟身上得到答案。
“妾身多謝王爺相信妾身,只是如今重要的還是查清楚此事的真相。妾身覺得,膳房若是無事,倒是這個丫鬟,可能可疑呢。”
蕭明睿也看向那個水藍,水藍大呼冤枉:“王爺,王妃,奴婢真的不敢謀害主子,奴婢……”
“蘇德,拉下去嚴刑拷打,逼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不說清楚,打死也無妨。”
蕭明睿的神情此刻很是冷酷,英俊的面容滿是威嚴,一雙星眸黯沉,帶著陣陣凜人的威儀。
水藍似被嚇得臉色蒼白若紙,忽然掙脫開來,大叫道:“不是奴婢做的,是香桃,是她讓奴婢做的!”
香桃吃了一驚,呵斥道:“你個小蹄子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這事了?你空口白牙的,憑什麼血口噴人?”
慕容薇沉了臉,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她現在倒是明白了,張玉倩此舉卻是想弄她一個謀害小妾的罪名,這事兒傳了出去,她還不成了滿京城貴族圈子的笑料。
以後她是別想見人了,也沒臉見人了。
哪家的妻妾不相鬥,可人家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她敢保證此事今個若是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外面明天就會傳得人盡皆知。
這時她已經隱約察覺,此事絕不是張玉倩一個人能佈置出來的。
或許,還有些別的人想借刀殺人。
在水藍說完這句話時,蕭明睿眸中已經是寒光閃動,渾身散發出一陣陣冰冷的氣息,眾人一陣冰寒。
本來蕭明睿還懷疑是政敵,現在卻知道,此事是妻妾相爭。
他看向張玉倩,眼神幽暗,神色帶著暗藏的煞氣,張玉倩卻是沒發覺他神色不對,驚慌而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容薇:“王妃……您,妾知道自己不得您喜歡,可是妾真的不敢分您的寵愛,只想為小姐祈福,每日裡安安分分的,沒想到王妃您還不肯放過妾,嗚嗚……王爺,求您為妾做主啊……”
事情還沒定論,就急著給她定罪麼?
雖說她的確不喜歡蕭明睿的小妾,但她還不至於對她們下殺手。
她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慕容薇詫異道:“這話是怎麼說的?王爺,這水藍說是香桃指使她的,空口無憑,她怎麼就敢汙衊本王妃的大丫鬟?”
光說沒用,拿了證據出來才是。
水藍拿出個繡樣簡單但是也算漂亮的荷包來,“這是那天香桃給我的荷包,裡面放了顆珍珠,收買奴婢,讓奴婢給她通傳主子屋裡的事情——”
香桃氣急敗壞地說:“你個賤人,明明是你自己來問我要繡樣,非問我討了荷包去的。我何時給你珍珠了,笑話,難道我的珍珠是白來的?”
香桃這話說完頓時恨不得打自己的嘴,這不是把小姐牽扯進去了?
她一個奴婢當然沒珍珠了,可慕容薇有啊。
香桃當時或許的確有想收買水藍的心思,所以也作勢送了荷包,何況她送出去的荷包多得很。沒想到水藍居然拿了此事來作伐,汙衊她和王妃。
鄭嬤嬤皺了皺眉,瞪了香桃一眼,滿眼的不滿。
果然,張玉倩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慕容薇:“王妃原來如此厭恨玉倩……水藍,我對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對我!”
慕容薇淡淡道:“哦?水藍,那此事跟今日的事有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