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葛喬自己也拿不準。畢竟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這次天遠市襲擊的全面情報,不過至少有一點他確信:如果當時對方膽大包天到敢向他的w市伸出爪子的,他一定不會像天遠市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盯死天遠市,這次事情老大不會善罷甘休的。”葛喬冷肅了表情。
周敏應了一聲,隨後道:“紙人部落說起來也是紙人組織。之前偷襲東平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說不知情,現在如果想要收復天遠市,輿論上我們不太佔便宜。上面有什麼計劃嗎?”
“輿論上不佔便宜,那就讓想辦法改成佔便宜。”葛喬開始專心解決自己的早餐,“曙光如果對什麼人都心慈手軟的話,也發展不到今天這個規模。如果紙人部落沒有那個實力,那就得讓出道來。要成就大業,是不能讓那些吃齋唸佛的小團體擋道的——他們那種白日夢一樣的組織理想,註定早晚是要破滅的。”
李家大宅。
“您的這位長孫倒真是個深藏不露的。”穆司令此刻一身便裝,坐在李德彰的書房裡。脫去戎裝的他此刻像是一位成功商人,頗有氣勢的坐在書房主人的對面,口中說的話是誇讚,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誇讚的意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哪!”
李德彰只是專心對著茶海,袖手等著爐上的水滾。
穆司令看著李家目前這位最高掌權人的皺紋滿布的臉,嘴角露出一絲頗有深意的笑:“您別不說話,好歹給我個底:這位長孫殿下的勢力我該怎麼處理呢?他們以前一直安安分分什麼都不做,我看見了也只當是沒看見。可如今他們是浮出水面了。將來如果要同曙光、獨遊他們一樣與政府的軍隊對上了,屬下是打是不打呢?”
李德彰不緊不慢地抬眼看了穆司令幾秒:“微寧想做什麼的事?你不會不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誰槓上的。說起來,他想要維持原人和紙人的和平相處,不正是政府倡導的嗎?我看不出你們會有什麼理由對上?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只可能是你們被第三人挑撥利用了。”
“哈哈,政府倡導的?”穆司令好不掩飾諷刺的意思,大笑幾聲,“可實際上如何呢?還不是偏向原人——不,準確的說,是偏向造紙師這個階層,偏向你們這個造紙之父家族。所謂的和平相處,不過是是講起來光鮮好看,又能夠讓你李家王朝長治久安。可惜你們這種偏心的政策,又怎麼可能真的實現長治久安……罷了,不在這種無用的話題上討論了。李願,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什麼立場我清楚,不用你提醒。”
站在李德彰身後的李願默默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如今東二十六區除w市外,最大的勢力就是紙人部落了。按照您的意思,我們是該過去接受這塊蛋糕,還是退避三尺呢?”穆司令終於說出此來的目的。
東二十六區天遠市。
“現在就是這個問題:如果政府軍要求我們退出天遠市,我們答應是不答應?”鄭鐵問。
簡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退出如何?不退出又如何?”
鄭鐵莫名感覺被噎了一下。
簡要笑了一笑:“鄭鐵,你沒懂少爺的意思。你要知道曙光是叛軍,獨遊是叛軍,我們可不是叛軍。”
鄭鐵也不是個蠢的,一瞬間就恍然了,但是依舊有些擔心:“我明白了。可是即便我們什麼都不做,政府軍他們也會對我們視若無睹嗎?”
“他們有什麼理由對我們發動攻擊呢?”簡要不以為然,“不說立場上,我們的宗旨本來就是為了維護原人和紙人的和平共處。就從實際上來說,與我們維持良好的關係,總比在再加一個敵人來的要好吧。”
要知道獨遊和曙光的血庫並不好對付。雖然說是有些功利,但是不能不說,血庫的效率比起造紙管理局的那一套要高得多:編原文的編原文,寫造的寫造……分工合作,流水線造紙,保證了高階紙人的輸出量,也保證了紙人的等級。而造紙管理局,還有李家旗下的,造紙師聯盟旗下的以及其他的造紙師,雖然造紙師等級都極高,但是哪個造紙師甘願成為造紙流水線上的一員,就如同一名廉價的抄謄文員一樣工作。如果造紙管理局敢下令讓他們這麼做,恐怕第二天自尊心極強的造紙師們就要造反了。
“那就看看造紙管理局的態度吧。如果他們願意和平相處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錙銖必較。但是如果他們咄咄逼人的話,那說不得要給他們一個教訓。”鄭鐵斬釘截鐵地說。
可問題是,這世界上真有那看不清楚形式,想要從中撈點什麼好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