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薪水不能少。”
簡要目光閃了閃:“不買斷的話,貴造師會同意嗎?”
治療先生抱著膀子靠在牆上,不以為然道:“了不起我破門而出好了。”
這一番話說得治療室裡許多人都變了臉色。
破門而出指的是初誕生的紙人不受忠心暗示的影響;不服從造師的意志,脫離造紙的控制範圍,破門自立。比如自行尋找工作,不接受造師指定的協議方。在這種情況下,紙人與僱主之間只是簡單的用工關係,僱主不需要單另付給造師任何費用。畢竟紙人向自己的造師上交“奉養金”,僱傭方向造師支付“選置費”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不受明面的法律保護。
但是如果在這個圈子裡玩,就要遵守這個圈子的潛規則,如果有人膽敢打破這個潛規則,就要敢於承擔一切由此而來的排擠和壓力。治療先生本身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只是一個人,但是接受他的那個企業恐怕接下來就會面對造紙師聯合起來的孤立——誰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紙人不是為了賺錢而是送給別人白用?
簡要問這句話不過是試探治療先生對他的態度。對於他來說,買斷後的紙人對造師的忠心越小越好。他打著首家紙源的旗號收購各等級的紙人,一方面固然是為了賺錢,另一方面是未來掩蓋自己更真實的目的——紙人部落。有了一個紙源企業的名號在外面,他聚攏再多的紙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如果沒有這面招牌,他聚攏目前分佈在整個東亞各區總計三千多個異級,五萬多個特級,上百萬個普級的目的何在就很難解釋了。
“破門而出?我家少爺還不至於缺錢到需要你做到這個地步。”簡要向身邊的接待小姐說,“麻煩準備一下這位先生的買斷合同。”
接待小姐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這位治療先生已經有幾位來賓出價了,如果您想買斷他的合同需要參加競價。”
簡要不以為意:“少爺,我們還是回會場參加競價吧。”
簡墨點點頭。
回到包廂後,最後一輪環節已經結束了,大螢幕上出現了幾位現場接受競價的紙人目前的出價金額。
簡要看了看治療先生——方廖的選置金已經炒到了三百萬。這只是前期投入,後期方廖的薪水簡要還得付給他,按照俗規,方廖拿到薪水後還要上交“奉養金”——當然這部分費用就跟簡要沒有關係了。
簡要加了一成價重新掛了上去。
三十分鐘後沒有人加價,治療先生的名字掛上了成交的字樣,接著協議就直接傳送到了簡墨的包廂裡。
簡要掃了一眼協議道:“雖然方廖的買斷價格超出預期,不過方御那邊算是賺了,總的來說沒虧。”
簡墨終於忍不住問:“你是怎麼進來的?”話說那時他沒有看見簡要到底是開門進來的還是使用異能置換進來的,不然他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出去卻是兩個人這解釋的通嗎?
簡要瞥了他一眼:“我沒拿邀請函,是這裡派人開車接我來進來的……每場鬥紙的紙人資料都會提前發到公司裡預選;我有必要親自來嗎?去年一年首家紙源在這裡花了不下十億,如果讓外人知道首家紙源的東家一個人坐著計程車拿著別人家的請帖來參加鬥紙,我該怎麼解釋呢?”
簡墨僵著臉聽完簡要的解釋:“我怎麼知道你那裡有請帖,你也從來沒跟我說過。”好吧,是他自己說過這些商業運營的事情都別來問他的,也是他自己故意瞞下了邀請函的事情,怎麼怪都怪不到兒子身上——可是為什麼他怎麼想都覺得挺不爽的!
“這種場合你看得很開心嗎?”簡要居然沒有提簡墨撒謊的事情,只是平靜地反問,“方御是正好遇見你了。這裡哪次鬥紙不死不殘一兩個?你都買下來?既然如此,告訴你做什麼?”
簡墨不說話了。
簽完合同,簡墨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三十了,差不多是時間吃飯了。
簡要會意說:“回唐宋至少得一個小時。這裡餐廳的菜倒是不錯,就在這裡用中飯吧。”
兩人出了包廂前往合同,走到餐廳門口時簡墨忽然看見一對母子十分眼熟,想來對方的身份後,簡墨主動招呼:“譚師母,譚師兄。”
那對母子怔了一下也認出簡墨:“這不是謝首嗎?你也來看鬥紙了?”
簡墨點點頭,彬彬有禮地問好:“譚師母最近身體可好?”
譚夫人笑道:“好,好得很。”
挽著她的青年玩笑道:“從小到大連感冒我都沒見她得過一兩次,比我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