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她整個人撕裂一樣,千刀萬剜,千蟻噬心,痛得昏迷不醒………
冷冷風中,飄浮著絮狀的雨絲,一蓬接著一蓬,迷離如霧,風吹著那些細雨,像一片巨大的白色絲綢,侵著滿滿的水,飄到哪裡,溼到哪裡。
溼淋淋的高速公路,兩部車子擦地飛一般駛過去。
小虎已經受了傷,鮮豔從胳膊上潺潺而流,像一條小小的河流一樣止都止不住。旁邊的人一邊開車,一邊扶著他不斷往下軟的身軀,急喚著他:“小虎,小虎你別睡著,前面就到醫院了……”
而他自己掌住方向盤的胳膊卻是血流如注,只穿著雪白的襯衫,兩道刀傷觸目驚心!刀口割裂了薄薄的布料,深可見骨!
他緊握著方向盤,緊握著身邊即將倒下去的人。
小虎,跟了他這麼多年,槍林彈雨,刀山火海他們都走過來了,他情願相信,小虎睡醒一覺之後,還是生龍活虎,可是現在看著不斷洶湧的血,他知道,他就快要失去了一個好兄弟,可是他不知道,還有一條生命也正在失去。
車已快下高速了,張逸突然來電,哭泣道:“冬哥,大嫂……流產了……”
“嘭”的一聲!
車子一歪,朝著什麼地方直直撞了下去。
如果那裡是天堂,那裡有幸福,他一定會拉她一起去,可是有誰會來告訴他,為什麼人人都在說天堂好,為什麼人人都不往哪兒跑?
活著,他想到媽媽的話,冬兒,不管做什麼,一定要好好活著。
他做這些,只是想要活著而已,難道就那麼艱難嗎?
“冷秋!”他踉蹌著一衝進左宅,上樓就抓起來躺在床的女人,“你不想要孩子?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狠?那是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