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啊！”

“冬哥，我軍倉促作戰，能挺到這麼多天，已是最好的戰績了。而今，對方來勢洶洶，命中註定是勝不了了，趕快撤吧！”

聽著參謀長和胡志高嘶聲力竭的勸退，左潤冬紅著雙眼，手執對講，大聲叫道：“一起作戰的兄弟們，現在聽我口令。我軍，撤！”接著交待這邊：“參謀長，你帶著警衛連先撤！”

“冬哥，那你怎麼辦？”那胡志高撤之前，回頭問道。

“我和機槍手在這擋著，為你們掩護！”

胡志高知道冬哥一旦下定了決心，便是死，也要死在戰場，誰也勸不住他！

他退回幾步，一把抓住了左潤冬：“冬哥，現在情況緊急！你也趕緊給我撤！來日方長，我們再戰！但是今天，冬哥你記得一定要活著回來！”

左潤冬薄唇勾了勾，輕輕地笑了：“高哥，你他MA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望一眼屍橫遍地，聲音略低：“見了將軍，幫我帶個口信，就說我左某對不起他，對不起這些弟兄們……”

胡志高用力點了點頭，然後一低頭，猛然轉過了顫抖的身子：

“機槍手，留下來保護長官，其他人跟我撤退！所有機槍手給我記住，誓死保護長官！長官有個三長兩短，我親自斃了你們！”

“長官，我也留下！”說話的是參謀長。

左潤冬看了他一眼，推過一邊倒下的機槍手，拿起地上一把槍，用力拋給了他。

“打！”狠狠一個字命令！

這邊的人，立即投入到了激烈地戰鬥之中。

左潤冬朝冷秋那邊看去，她那邊好像沒有子彈了，正在歪著腦袋，四處尋找。

他趕緊從這兒子彈合裡抽出一排機槍子彈，到了她身邊，用力地把子彈壓入機槍的彈閤中，便雙手握著射把，斂目掃射——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注視前方，越來越多的人撲上來。

可是這一戰，誰都不想輸！

——（

殘酷的戰爭（五）

“前進——前進——”

“衝啊———”

路遠帶著大隊人馬，開始瘋狂地向樹林、向戰壕、向前方陣地衝來，一波一波的，如蜂蜜被捅，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而來。

似乎他已經知道將軍的人在撤了，將軍的愛將在這裡，他的情敵就在這裡。

懇左潤冬已彈盡糧絕。

將軍的支援部隊還沒有跟上來，身邊的兄弟、槍機手，高射炮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而他此刻，手裡緊握的機槍自從掃射之後，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子彈爆炸，向前掃射，發出吼聲，他瞳仁的血紅快要迸出來！

讓他怕啊，就怕要失去她！

怕這一戰，他就要失去她！

“秋，告訴我，要怎麼做？是帶你走，還是將你留在這兒……”他默默望了眼身邊，而冷秋望著前方，心也越跳越激烈，像機關槍打出的子彈一樣！

她突然抄起一把手槍對準前方，一彈一個，槍法的確不錯，連續打倒了幾個奔來的人。

再看一下左潤冬，兩人相視，微笑以對。

可是彼此都發現，笑容淒涼得，像在哭泣之前的肌肉抽搐。

回頭看看，胡志高帶著小部分人馬，已經去得遠了。

身邊還剩下五十個不到的軍士，機槍手差不多傷亡過半，餘下的人都在苟延殘喘，拼著一口殘存的力氣，作最後激戰。

左潤冬忽然大笑著說道：“好，胡志高他們已經撤遠了！弟兄們，跟著我……撤。”

“撤”這個字壓在沙啞的喉嚨，好難，好難說出口……

他怎麼就把她給輸掉了？

看著接收到他命令的人都在紛紛撤退，眨眼間，這條戰壕裡邊，就只剩下了他和她兩個人。

“不！”冷秋倏地衝著左潤冬大喊：“不準，不準，我不準！”她撲進他懷裡。

“傻丫頭……不撤……會沒命……”左潤冬雙手鬆開機槍握把，一把抱緊了她，深深埋於她秀髮間，貪婪地深嗅她溫馨芬芳的體味：“……秋……你留在這兒……別跟著我玩命……”

“不！不要！我不要你撤……不要……”她鑽出他的懷，瘋狂地抓著那挺機槍，顫抖著手指上子彈，哭泣著喊：“哥，你快給我打，狠狠的打擊那些人，我們一定要贏！”

“我要你贏……”她一隻手扯住他胳膊，拉著他的手腕，往機槍上放，做著無謂的動作，說著無力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