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過,放眼天下,真正的豪門貴族,哪個不多妻多子?只要關起門來,大家相安無事,什麼法律,神馬都是浮雲。
到了這種階層,這又是另一種象徵。他是這樣說的。
如他所說,那麼家有妻,外有妾,二奶三奶排隊來,那種現象就是貴族上流社會的象徵?
無恥!
她將一個茶杯摔到地上,“啪”的一聲,碎成兩半,正好有一半瓷器滾落在他腳邊。
他吃完早餐剛進來,一腳踏入門檻,便碰上她摔杯洩憤。
左潤冬看了一眼她生氣的臉,再輕輕移開皮鞋,彎下腰,用手拾起來,放入一邊的清潔桶內。
——(
抬頭凝視著她嘟著的紅唇,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她顰眉,轉過臉來瞪著他:“看什麼看?你今天才發現,我脾氣這麼壞?以後我發火的時候,你也不要管了,你跑遠點。”
“你這又是在什麼氣?”左潤冬蹙著眉頭,走近她身邊,她哼了一聲,將臉轉過一邊。
他急走到她臉龐朝向的那一邊,她再哼了一聲,轉過另一邊,他又走過去,彎下身子,朝著她鞠了一躬,賠著笑臉:“唉,老婆大人,小的知罪,該怎麼罰我,你儘管開口。”
“你哪裡有錯?”冷秋昂著頭問他,“你說你哪裡有錯?”
“我哪裡都錯了。”左潤冬老實巴交地交待罪行:“第一,我不應該長這麼帥,討女孩子喜歡。第二,我不應該這麼壞,讓秋寶貝緊張。第三……”
“哈哈,你還知道,你壞啊?”冷秋實在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見到她的燦爛笑容,他的心總算稍緩了一些,拉起她一隻手說:“如果你覺得悶得慌,我帶你去捉魚好不好?”
“捉魚?捉什麼魚?”冷秋歪著腦袋問,“是不是要到河邊去,下水捉魚?”
“嗯,我老婆真聰明。一點就通。”他溫柔的笑,伸出一隻手來,掃撫過她的鼻尖,“來,我帶你去。”
其實也不是河,只是一條窄小的溪,更準備的說是水溝。因為溪水自上而下,往低處流,漸漸的到了這邊居民附近,引水進田,便修建了一條長長的水渠。
冷秋雙手拿著竹篾編成的畚箕,放在水溝的下游,左潤冬穿著水鞋在上游,彎著腰,左一腳,右一腳地在水裡趕魚下來,一邊趕魚,一邊唱歌:“遊啊遊啊,遊啊遊啊,像條小魚……手拉著手……你拉著我我拉著你……心就會像星星一樣閃不停……”
“遊啊遊啊遊……”
等到他人走近,一喊:“秋,魚來了!”
“好,我提!”冷秋便將畚箕往上一舉,從水裡撈出來,水從竹篾間隙嘩啦啦漏下來,畚箕裡便有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哥,你看啊,好多魚啊……”她歡快地叫道,端著畚箕跳著腳。
他和她一樣高興,兩人圍著畚箕,頭碰頭,蹲下來一條一條的數魚。那樣的快樂,後來一直都在回味。他喜歡看她在數魚時,閃亮著大大的眼睛,笑靨如花。他喜歡看她在陽光下,光著雙足奔跑,回眸歡笑。他喜歡看她在水邊,掬一捧清澈的水灑向藍色的天空,灑向他的臉龐……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都喜歡,因為有她,就有快樂。
但是那樣的快樂,在當時,他知道,不多了,她臉上的笑容,最終會被漸漸暗沉下來的夜幕,一點一點吞噬。
那天兩人捉了很多魚,牽手回木屋,一路上笑聲歡快,他只是默默聽著,直視著前方。冷秋還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回到木屋,找來一個大大的玻璃瓶,盛滿清水,養著那些精緻的小魚兒。
出事的那一刻,她還趴在窗臺上,笑看那些魚,那麼活潑,那麼快樂。
她以為,裝在玻璃瓶裡的魚兒,會永遠快樂。殊不知,快樂正從缺氧的瓶子裡一點點消失……
正文 跟我走(二十一)
那天晚上,左潤冬沒有來她這裡過夜。
晚餐過後,便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她以為,他去了吳媚那裡。心裡雖然有點失望,可還是說服自己,假裝很大方的原涼了他。
因為自吳媚來到山裡後,她好像就一直霸佔著他不放,白天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起,連一個晚上都沒有留給她。
懇那吳媚小姐,一定是恨得咬牙切齒吧。
那今晚他不來,她就當作是自己有意讓出去,讓他寵愛吳媚一個晚上,她冷秋也不算吃虧的吧。
這樣一想,如此自我安慰,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