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烏龜:……晃了晃背殼,氣得已經不想動彈了的黑烏龜,伸頭哼哧哼哧地咬了口白菜,嚼了嚼,才好像突然發現,這樣反著吃和正著吃,都是一樣吃,沒啥區別?然後烏龜就破罐子破摔了,淡定地躺著咬白菜,咬完一口又一口。黑貓轉過頭來看了烏龜一眼,繼續憂傷去了。&ldo;怎麼了?&rdo;方善水從洗手間露出頭來,就看到烏龜小黑躺在地上啃白菜,啃一口,比較圓的白菜就會滾一下,黑貓還挺友愛地會將白菜給小黑推回來,看起來兄友弟恭的樣子。不過小黑怎麼會自己翻身的?方善水看向黑貓,問它:&ldo;小黑怎麼這樣躺著?&rdo;&ldo;喵、嗷~&rdo;黑貓甩甩尾巴,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方善水覺得黑貓此刻的表情,跟師父某些時候非常像,不禁看了眼肩膀上的手辦師父。手辦師父見方善水莫名地看向自己,紅眼睛望了回去,歪頭疑問。方善水搖搖頭,走過去將地上的黑烏龜翻了過來。被翻的時候,烏龜還咬著白菜不放,翻過來後,黑豆眼懵了會,才看向方善水,而後鬆了白菜,短粗的小爪子拍了下方善水的手,似乎在說你是個好同志……老氣橫秋的樣子。拍完,烏龜就迅速地滾著自己的白菜走了,離黑貓遠遠的。方善水又看了師父一眼,怎麼覺得看自家的哪隻寵物,都有點師父的樣子。這到底是寵物的問題,還是師父的問題?手辦師父見方善水又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紅眼睛再次望了回去,歪頭疑問。方善水笑了笑,撓撓它的小手,又撓了撓它的小肚子。手辦師父眯起緋紅的眼睛,一臉大度地任撓。方善水看了一圈,突然想起手辦師父的寄身來。方善水:&ldo;師父,你的寄身呢?在那個風箏球裡?我怎麼沒看到你的風箏球了。&rdo;手辦師父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方善水一驚:&ldo;吃了?什麼時候的事!&rdo;手辦師父一臉別鬧的樣子,看了方善水一眼。方善水撓它:&ldo;那到哪裡去了?&rdo;手辦師父殷紅的嘴唇微微扯動,然後左手伸出,拍了下自己的左肩,彷彿抓住什麼東西一樣,一拉。方善水眨了眨眼,就見手辦師父從身體中扯出了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身形,然後彷彿沒有重量一樣一放,兩個手辦師父排排坐在他肩上,用同樣的臉和同樣的紅眼睛看著他。方善水有點懵:&ldo;師父,怎麼你分出的寄身,又回去了?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rdo;道家斬三尸,煉神教分離三尸寄身,其實本來就是為了將人身中的三尸蟲,從自己的身體裡趕走,以達到神臺空明,不垢不淨之心境。現在又再合回去,不是白費了功夫嗎?見方善水擔心,手辦師父搖搖頭,吹了下它手中的小白旗,頓時一縷黑煙如水墨畫一樣在方善水面前展開,那是彷彿動態一般的山和水。手辦師父伸出小手指指那山,又指指那水。方善水看了眼黑煙,又看了眼師父,不太明白。手辦師父尖長的指甲一轉,方善水眼前的黑煙山水畫中,山體上出現了一個&tis;,水也出現了一個&tis;。方善水似乎有點明白了。手辦師父指甲又一轉,畫中的山水上,叉叉散出,又出現了兩個√。方善水翻譯:&ldo;你是說,你當初一開始,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分離了寄身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最後合體,就是到達了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rdo;手辦師父點了點頭,小白旗敲了敲方善水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方善水見它得意,故意撓它:&ldo;師父,你這是剽竊人家佛家的倫理思想呢,不過道理確實是相通的,我大概也明白了。&rdo;手辦師父頓時驚得手中小白旗都掉了,看向方善水,一臉疑問地似是在說,真的?方善水見它這樣,忍笑點點頭。手辦師父抱緊小白旗,有些惆悵地將腦袋放在旗杆上。這時,方善水好奇地轉頭看向師父的寄身。寄身的眼神,似乎比以前要通透了些,更像師父了,而不是隻像師父迷糊的那一部分。大概是合體後,兩個分神之間有了些影響?方善水感覺師父對寄身的控制提高了。不過……看著兩個越來越像的師父坐在肩上,還真是有些傻傻不清楚的感覺。方善水忍不住伸手,也去撓了撓手辦師父旁邊的寄身,想要看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