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那個中年皺起了眉,目露狠色,用緬甸語問了那攔路的人幾句,似乎在問他是什麼人。見方善水和元沛不解,祝奕悄悄說了句:&ldo;這人是柬埔寨那邊的軍火商,和我曾因為商品競價的事,有過一絲過節。&rdo;元沛頓時一臉日狗的表情,剛剛一下飛機感覺就不太對,還以為自己感覺出錯了,明明算的是一帆風順,怎麼剛到就遇到對頭了。&ldo;祝大少,今日怎麼這麼客氣,倒是不太像你。&rdo;羅英卓沒有理會那緬甸中年,而是掃了眼祝奕身邊的人,尤其在方善水和元沛身上多看了兩眼。&ldo;羅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敢和你不客氣。這樣,今天我還有事,改日做東,請你吃飯賠禮,你看如何。&rdo;祝奕不想惹事,攔下有點想搶先動手的苗倫,想要和解。羅英卓這才看了看祝奕身邊面色不善的苗倫,古怪地笑了笑:&ldo;行,今天給你祝大少一個面子,我們走。&rdo;揮揮手,羅英卓帶著他那一夥人就這麼走了,好像也是要去機場接什麼人,但是接的人還沒到。見沒什麼事,苗倫就帶著方善水上了車。這次發現的翡翠礦在克欽邦北部,原始森林之中,拳頭大的蚊子、毒蟲、螞蝗,臭名昭著的野人山,沒有準備,根本沒人敢進,但是脈礦的發現,還是引發了一輪瘋狂。苗倫家的勢力,是最先發現那個礦源的,也是最先佔領那裡的,只是如今也不知是受了野人山中的詛咒,還是被別的覬覦礦脈的勢力暗算,苗倫家頻發怪事,短短的十天之內,苗倫家的叔伯兄弟,就死了4個,而且死得都很莫名其妙,還要應付敵對勢力的襲擊,已經有些支應不住。如果再不找到應對方法,苗倫家的勢力就必須得及時退出所佔領地了。車子漸漸開入了叢林之中,路況慢慢變得差了起來。&ldo;哐當哐當&rdo;車在越漸崎嶇的山路中顛簸得很厲害,元沛和祝奕都有些坐不穩了,感覺自己快吐了。方善水倒是還好,他下盤穩,對車內的顛簸沒有太大反應,不過他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卻彷彿坐了蹺蹺板一樣,不時被顛起來一下、兩下、三下,然後坐著落回去,站著落回去,躺著落回去,大辮子也跟著在空中甩高甩低。方善水看得都替師父覺得累得慌,想要將它和寄身一樣放回衣服內袋裡固定住,卻被手辦師父拒絕了,它好像還挺喜歡這樣似的,沒有絲毫不適應一樣,繼續一手拿著自己的章魚燒,一手抓著方善水的一縷頭髮,只不時控制一下落點。除了關注師父,方善水從剛剛開始,就聽到車裡似乎有一種古怪的窸窣聲,好像有什麼蟲子一樣在啃樹葉一樣,不過周圍叢林裡到處都是蚊蟲嗡嗡之聲,有些擾亂了方善水的耳目。苗倫本來正在和祝奕方善水說著話,也被顛得受不了,回頭看了眼,突然擒住椅背,往前後左右的車窗外掃了兩眼,就對著前頭開車的手下嚷嚷了起來。元沛捂著被顛得翻騰的胃問祝奕:&ldo;他在嚷嚷什麼?&rdo;祝奕也一臉慘綠,皺眉道:&ldo;他說不對,這路有問題。&rdo;開車的人在苗倫的喝止下,卻根本無動於衷,苗倫察覺不對,立刻抽出槍指著駕駛員威脅,副駕駛座上的人見情況不對,掌住方向盤後,一巴掌拍向了駕駛員。那駕駛員被打得一愣,好像終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被頭的槍指住腦袋,嚇得哇啦驚叫了一句,差點要鬆開方向盤做舉手投降狀。苗倫用槍托給了他一下,讓他趕緊將車停下。駕駛員趕忙回頭去踩剎車,然而這時,車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好像一直站在那裡一樣,直到車靠近了才有人發現,駕駛員來不及躲避,直接撞了上去。人影被撞到了車前,滿是鮮血的臉忽而轉了過來,正面貼上了車窗玻璃,那人顱骨碎裂,吐了口血,五指帶著血痕抓在車窗玻璃上,瞬間沒了聲息,瞪大的眼睛似乎驚恐又似乎死不瞑目一樣。最恐怖的是,那人居然有一張和苗倫一模一樣的臉!&ldo;啊‐‐!!&rdo;前排駕駛和副駕駛尖叫出聲,猛踩剎車。祝奕以為問題已經解決了,剛剛才鬆了口氣,正在給方善水和元沛翻譯苗倫他們要停車的事,誰知話剛說了半句,車子就猛烈震盪了下,似乎砰地撞上了什麼,又緊接著急停。車後的幾人都差點被連番顛簸震成了滾地葫蘆。祝奕和元沛坐穩後抬眼一望,看到車窗上苗倫那帶血的臉和幾乎碎開的顱骨,不禁瞪大眼看向自己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