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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老哥滿足地說:“這下,我們算是安定下來了。”

安定下來了的我們,開始居家過著二人世界,努力工作,從容積累。

當時我在一家財經週報社做記者,這份報紙當時在業界很影響力,也是迄今為止老哥唯一自費訂閱的報紙,5塊錢一份的報紙能讓很多熱愛它的讀者,一連找幾個報攤去買。有一次我們在山姆會員店門口做發行推廣,一位讀者很吃驚地對我們說:“這麼好的報紙還需要推廣?”他當即訂了幾份,送給他的朋友們,我們感動得差點當場給他做一期“財源人物”。可惜當時我們都不懂得報紙需要像企業那樣來經營,所以在虧損幾年後,它被改成了別的報紙。

那時我對工作有著變態的熱情,常研讀《紐約時報》、《美國線上》、日本《經濟新聞》和倫敦《泰晤士報》等,儼然要做個全世界一流的財經記者。而老哥除了做好他們銀行的法律顧問工作外,時刻準備著出來做律師,開律師事務所,做合夥人。

我們晚飯後常去上步路的四川大廈一帶散步,坐在草地上,看著不遠處的園中花園,覺得那幾棟樓優雅而含蓄,漂亮極了,特別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我無比羨慕地對老哥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也能買那樣的房子呢。”老哥很肯定地說:“當然啦,我們是兩隻勤快的燕子,會不斷地銜泥,不斷地做窩。總有一天,我們會去那樣的地方做窩。”

每次搬家都是坐直升飛機(2)

那時候,我在報社的工資大概3000塊錢一個月,交了房租後餘下的錢用來安排日常生活,老哥的4500塊錢就可以全部存起來。我對老哥開心地說:“兩個月就可以成為萬元戶呢,真是爽!”“是啊,以前覺得萬元戶那麼了不起,沒想到現在一不小心就當上了!”老哥趕緊拿出自己的存摺,無比得意地湊過來給我看。

後來,當我們手上有10萬塊錢的時候,我們這兩隻燕子就開始到處看樓,準備去高樓裡築窩,“密謀”著又一次坐直升飛機。

爸媽差點讓我們破產(1)

1999年秋天,當我們把爸媽從機場接到家時,老爸大嘆一口氣說:“哎,做夢都沒想到有今天!”

這確實需要想象力,他們的父輩以及祖先們從來都不曾離開過老家,他們住的房子是從茅屋進化而來的土屋,他們曾經拼了老命,也無法讓自己的孩子吃飽。當年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把九個孩子拉扯大,讓他們自己掙到飯吃,並且吃飽。而今天,他們居然坐著飛機,來到了一千多公里以外的海邊,看到了六十多層高的房子,他們的兒子在深圳工作了,還自己娶了媳婦。

那天中午在外面吃完飯,我們帶爸媽在附近轉了轉,他們感嘆了好幾個小時後,總算適應了這個反差太大的事實。晚上回到家,老媽突然說:“只有一間房,怎麼睡呢?”

我們得意地帶爸媽看了我們的陽臺,在他們來的前幾天,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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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有1米2的寬度,我們去舊貨市場買了一張1米1的床,正好放了進去,不過,上床只能從床頭爬進去。我們把剛到深圳時買的單人床上用品,從簡易的塑膠衣櫃裡拿出來,再次派上用場。然後,去東門布藝批發市場,選了一種非常溫馨的粉藍色花布,批發了一大捆,再用鐵絲、夾子,在床四面的牆上、窗戶上打好釘子、連好鐵絲,圍成床簾。頓時,我們的床就成了平民版的“公主”床。

我們讓爸媽睡1米5的大床,我們就睡陽臺上這張小床。老媽對此很過意不去。最近一次來我們家,她老人家還很感慨地回憶說:“那時候你們多可憐,兩個人住那麼破的陽臺,睡那麼小的床,讓我們睡你們的大床,我每次想起,心裡都過不得。”說著抬起佈滿乾裂痕的手去抹淚。我們每次都笑著反問:“難道讓你們睡陽臺?”事實上,無論那時還是今日,我們都不覺得那很可憐,而是很溫馨。

那天晚上,當我們兩個人貓著腰先後爬進平民版的公主床時,感覺重新回到了可愛的童年。我們並排躺在床上,看著四周粉藍粉藍的床簾,非常得意,覺得那個小小的世界裡瀰漫著浪漫和夢幻,而我們的小床,就是小人國裡王子和公主的婚床。

正那麼開心著時,老爸和老媽突然鼾聲四起,我們靜聽了一會他們的鼾聲後,兩個人同時一把將毯子拉過頭頂,在裡面大笑不止。

那兩個月,我們每個週末都精心研究最能代表深圳的去處。老哥負責用他不太地道了的家鄉話解說,我負責後勤。兩位老人家一邊擔心著我們的錢都用完了,一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