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虛的擁躉都是義憤填膺。
“卑鄙!古月安,卑鄙小人,用陰招取勝,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一次完全不算,古月安使詐!”
……
面對這些聲討之聲,古月安是全然不理,卑鄙?陰招?使詐?
要真論起這些來,那張落塵可是不遑多讓,他的心機,算計,從這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前便已經鋪展開來,那真是深謀遠慮啊。
不過其實,武道爭鋒,本就是心性,武功,算計,各方面的較量,那麼使用一些盤外招,就算是吃相難看,卻也無可厚非。
所以古月安也不會覺得他在最關鍵時刻讓綰綰出手,有什麼不對的。
勝者為王。
收起了雪焚城,古月安轉身就要下臺離開。
但就在此時,臺下卻是傳來了張落塵的聲音。
“還給我!”他那麼說著,再度爬上了擂臺。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看到張落塵再次上臺,那些武聖的擁躉都是叫了起來,要讓比試重新開始。
可是並沒有人理他們,吏部考官已經派人去彈壓這些說話的人,同時也勉強笑著,想要去勸說張落塵冷靜,畢竟今天吏部的大佬都在主席臺上看著呢,若是鬧出了什麼狀況,那他的烏紗帽也就別想要了。
但張落塵是不理他的,只是直直地盯著古月安。
古月安無奈,轉過身,看著他,說:“還什麼?”
“我的武靈。”
古月安沒有立刻說話,他看著張落塵,就像是在看著什麼神器的東西一樣,好久,他才大笑了起來說:“張兄,你在說夢話嗎?”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下臺,一邊走一邊繼續說:“張兄,殺人者人恆殺之,你說要奪走我的一切,便要想到,若是失敗了,就會被我奪走一切,下次算計人的時候,留點心吧。”
“還!給!我!”張落塵徹底失態了,再沒有半點千年一遇武聖傳人的風儀,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般飛撲著朝古月安出手。
但古月安根本沒有回頭,代他出手的綰綰,這個精靈一樣的少女,揮舞著手中的輪迴,將一個略有些殘破的虛影放了出來,就放在了張落塵的必經之路上。
張落塵驟然停了下來,已經揮出的拳頭硬生生收了回去,只因他面前的,便是他的武靈。
或者說,是他的武靈的一部分,他的身後此時也出現了一個類似的虛影,兩個虛影相對著,彷彿很近,又像是隔了一條天塹。
張落塵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面前的那個武靈,可是一伸手,那武靈便立刻消散不見了。
如夢幻泡影。
而此時,古月安已經遠去,再也追不上了。
張落塵在擂臺上楞了很久,最終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今天,真的,一敗塗地。
因為他已經被奪走了一切,武聖傳人,便是他的一切。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個古月安,十分有趣。”雅閣裡,男子笑著稱讚。
“沒意思。”一旁的少女卻是極其不給面子,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夫妻相嗎?”男子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又朝著古月安離開的方向看去,很有些無奈。
第一百四十章 【失智的武聖】
古月安之後的第二場,勝者是越子離。
這一點並沒有出乎古月安的意料,可以說是某種武者的直覺,又或是,對於宿命的敏感。
當在大校場再次與越子離相遇的時候,古月安就覺得,他們之間,必然有一戰。
這一戰,他將遇到全盛的越子離。
除卻這一點以外,還有一點沒有出乎古月安預料的是,張家上門來討要張子虛了,或者說是,半個張子虛。
就在古月安戰勝張落塵的當天晚上,張家在京城的所有人齊聚古府門外。
當夜春雨瀝瀝,張家氣勢之盛,甚至驚動了大半個青龍司。
就在古府門外的順天大街上,兩方對峙,由張家在京城的主事人親自上門叩門,王麟接待的他。
意思很簡單,便是要古月安交還那半個張子虛,否則哪怕是青龍司都攔不住。
古月安的應對也很簡單,他甚至沒有出門去見那個張家的主事人,而是將那半個張子虛交了出去,放到了古府的門口,說是,想要就拿去吧,要是那半個張子虛肯跟張家的人走,那麼他古某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