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烈的命令傳達下去。
兩個時辰後,那拉烈最後率著連一半人都沒剩下的九營和十一營退回到了牛心山上,好在炮營的收拾起了幾臺幽靈弩和連珠炮,再次在牛心山上構築起了陣地,這才能夠保證那拉烈等人撤了下來。
天黑以後,怪物退了下去。那拉烈這才鬆了口氣,問起了各營的傷亡情況。行軍司馬戰死了,傳令官費了老大的勁地找到正在統計傷亡的人,問明瞭情況,說:“大將軍,據不完全統計,四萬弟兄還剩不到兩萬,幽靈弩和連珠炮也只剩下七臺……”
那拉烈哦了一聲。盯著山下看,隱約見到魔怪還在追逐倖存計程車兵,當真是目眥欲裂。道:“派個人從後山下去,問問三雲界的,不是說好了中午趕來支援麼?怎麼天黑了都不見人!”傳令官忙安排人去了。那拉烈這才感到後背火辣辣的痛,一摸,全是血。撕下戰袍,草草地捆了一下,道:“告訴各營,先把肚皮問題給解決了,然後來我這裡開個會!還有,受傷的弟兄好生安置!”
天亮的時候,突地下起了大雨,魔怪又趁勢攻山,一直打到中午,才將這一股攻上山來的魔怪全部消滅。戰鬥結束之後,各營相繼報告彈藥快耗盡了。那拉烈就說:“沒有獵槍之前,咱們全都是用刀槍殺敵的,彈藥耗盡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一樣能把這些狗曰的怪物給弄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最遲明天早上,咱們的後勤補給就會上來的!”
雨還在下,越下越冷。
牛心山是一片光禿禿的荒山,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好多受傷計程車兵被雨一淋,又餓又冷,發起了燒來,沒熬到天黑,就死了好些個。
那拉烈看在眼裡,說不出的心疼,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知道魔怪是沒有了餘力向他們發起攻擊還是已經不屑於攻擊他們,午後就一直很安靜。天黑過後,各營又相繼報告軍糧耗盡。那拉烈什麼也沒有說!從影盤上來看,最近的一批後勤補給隊伍已經在百里之內,不出意外的話,下半夜就能到達牛心山了。
午夜前,派出去和三雲界軍隊聯絡的傳令兵回來了,卻帶回了一個讓那拉烈恨不得殺人的訊息。傳令兵說約五萬三雲界軍隊就在兩百里外的清風塘駐紮了下來,並沒有朝牛心山方向進軍,他們說是接到了上邊的指令,牛心山這邊魔怪數量不多,鳳凰界的四萬人和三萬多民軍足夠應付了,要他們先停止進軍,儲存實力,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那拉烈聽完,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問道:“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傳令兵道:“小的沒說半句假話,這都是他們的都軍親口說的。還說我們鳳凰界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區區魔怪定不在話下!”
“狗曰的!”那拉烈恨極地罵了一句,揮起戰刀將身邊的一塊大石一分為二,道:“一群忘恩負義的豬狗,咱們的弟兄當真是白白犧牲了!”
身邊的人都悲憤地道:“大將軍,咱們撤了吧。為這些狗曰的打仗,不值,一點也不值!”
那拉烈道:“先不說這些。守好這一夜,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雨還在下著,只不過小了許多。巡視完回來之後,傳令官就道:“大將軍,你先歇會兒吧。你背上的傷也該處理一下呢!”治傷的藥都用到受傷計程車兵身上去了,那拉烈仗著身體強壯,堅持不用治療,只讓傳令官重新包紮了一下。
坐下來之後,那拉烈這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背上的傷口也不覺得疼痛了,只是又脹又麻,他心下略為一驚,道:“莫不成是感染了?”便道:“那好,你給我看看!”
傳令官幫著卸下了衣甲,解開被血浸透了的紗布,只見尺許長的傷口嬰兒嘴巴一樣的翻轉著,不害不斷地滲出略帶黑色的血液,遇著風一吹,就散發出難聞的腥臭。見傳令官不說話,那拉烈就問道:“怎麼樣?死不死得了人?”
傳令官強笑道:“哪能呢?估計是沒上藥,稍微有點感染!”那拉烈拔出腰間的短刀道:“我想也是這樣的。來,給我把感染了的肉給割了。雖說咱們都注射了血清抗體的,保不準也會變成殭屍呢。真要是那樣,到時你可要記得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
傳令官接過了短刀,顫抖著不敢下手,聽他這樣說,道:“大將軍哪裡話了?斷不至於這樣的!”
那拉烈嘿嘿地笑道:“我想也是。怎麼,還不下手?”
傳令官知道必須得把腐肉給割了,要不然感染就會加劇,就會不是屍毒,也會把那拉烈的身子拖垮的,因此一咬牙,就用短刀開始割傷口上的肉。那拉烈這才感覺到了痛,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