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祥詫異的看了面前這個普通老人一眼,這份眼力當真是不一般,尋常人很難有的!
別了那賣糖葫蘆的老漢之後,陳天祥拿著糖葫蘆回來跟李漢交差,李漢笑著只接過了一串,其餘的就由他跟幾個警衛分吃,幾人邊吃邊走,一路上看似無意在閒逛,實則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在人群中穿梭的幾個人,這幾日頂著一頭大辮子在城中晃悠著,如今卻是顯得格外刺目,因為李漢若是沒有記錯,這幾人正是他在前幾日整頓杜家的時候遭遇過的幾個自稱鹽商的神秘人!
一行人本想出來好好散散心,卻不想方才出了門不久,眼尖的陳天祥便發現了這幾人,結果原本沒有目的的一群人,如今卻變得有目的了起來,李漢心中也是十分好奇這幾人到底要去何方。
說起這幾人,情報司之前便曾安排過人跟蹤,只可惜幾人委實狡猾,那一日入了應城縣內的一處府邸之後,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溜走了,結果那一晚李東來派出的人白忙活了一夜,也沒找到人,只探查到了那處府邸乃是鄂中新晉大鹽商劉偉元的住宅!
這劉偉元李漢倒是認得,說來還是李東來的恩人,因此查到了他那裡之後,雖然兩人心中都感覺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劉偉元也算是為鄂中軍政府做出了不少貢獻,加上那幾個人神秘消失無蹤,情報司又忙著運作京山等地事項,便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情。
如今在京山意外碰到了這一行人,李漢如何不驚訝,心中反而更加肯定了這幾人有些可疑了!
“大帥,這幾人恐怕不是鹽商!”
陳天祥不喜甜食,因此他的那串糖葫蘆方才便送給了路過的一個孩童,其餘幾個警衛也是如他那般,說來吃得津津有味的反而只有李漢自己而已。
點了點頭,李漢目不轉睛的盯著幾人的背影,直到他們轉入了集市人流密集處的一處宅院之後,方才回過神來,“很顯然,硬要說他們來京山有事卻說不過去,京山又不產鹽,看來這幾人的目的果然不純。伯庸,你叫人到附近詢問下那是誰的府邸!”
“是!”
陳天祥剛要親自過去,突然看到不遠處來了幾個身著革命軍軍裝,手裡不停跟一些百信宣傳革命知識,並且跟一些識字的人散發革命小冊子計程車兵,陳天祥料想自昨日大帥命人在城中散發革命小冊子,這兩日這些士兵不知道逛了多少遍縣城了,想必對這戶人家有些瞭解。
便走了過去詢問。
不久之後他便回來了,面上略有些古怪,看到李漢還在等待之後,他趕忙走過來道:“大帥,屬下已經弄清楚了這戶人家到底是誰了!”
“說!”
“說來這戶人家大帥也該認識才是,他倒是經常出入咱們軍政府的辦公處,此人姓劉、名偉元,這處府邸乃是他在京山的老宅了!”
陳天祥說道,他見李漢面上好奇,心中猶豫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據說這幾日他都待在京山,好像是因為家中老母病重。昨日還大張旗鼓的邀請了縣內的不少名醫前來為其就診呢!”
李漢心中一怔,那幾個神秘鹽商幾次都是出入劉偉元的府邸,難道真是為了鹽而來?那為什麼不去直接跟軍政府聯絡呢?還是另有隱情?
心中疑惑叢生,不過李漢卻沒停下腳步,這種事情還是叫情報司去分神吧。
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件事之後,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去,不多久便將要出了最熱鬧的一段集市,來到一處聚集了不少百姓的地方。
他抬頭望裡面一瞧頓時沒了興趣,那裡是軍政府用來張貼告示的地方,如今只貼有幾分告示。無非軍政府昨日頒佈的一些治安條例,張貼的今日出售平價鹽、招募報紙主編等幾條訊息,只是此處環境不錯,有涼蔭能夠避開中午的酷熱,因此負責宣傳革命資訊的小組居然在這裡設了一個點,由一隊士兵負責在這位為城中老百姓講解‘什麼叫革命’、‘為什麼要革命’、‘革命史為了什麼’等知識,並派發宣傳革命的小冊子,並且旁邊還放著一個捐款箱,顯然也有募捐的意思。
“陳副官…。陳副官,大帥好…。”
很快李漢便發現自己恐怕是沒辦法散心了,你道為何,原來他一轉身離得老遠便瞅見了一個身影,正是他的一個警衛長,想必是府內有什麼最新戰報發了過來,需要他來處理。
嘆了口氣,李漢示意正在牛喘著氣的警衛長不要驚動了百姓,一行人悄悄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李漢卻不知道,就在他走後不足三分鐘,不遠處不知是誰高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