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施主掛懷,澄心大師尚在歇養,我等代少林來盡一份綿薄之力。”
隨後又有一男一女過來拜見,男子英健,女子活潑,“峨眉派柴英、靳秀參見蘇大俠,冼掌門是家師,多謝蘇大俠援手之德,我等奉命率同門前來相助。”
後方兩個青年急步上前,雙雙伏首而叩。
蘇璇還在與峨嵋弟子敘話,急忙將人扶起。
兩名青年虎背熊腰,面容相似,顯然是兄弟,其中一人道,“長沂山莊霍明義,霍明武,代家父與家姐拜見蘇大俠,大恩未曾還報,來此助蘇大俠共戰惡教。”
一批接著一批,不斷有人來問侯,有些曾受過他的扶助,有些是各派精英,點蒼、衡山、青城、南普陀、西嶽閣皆有人來,城牆上的人越聚越多,蘇璇開頭還能寒喧幾句,到後來唯有點首示意,又覺出自己滿身汙漬,不免微赧,絲毫未覺城牆上的男男女女充滿祟敬,宛如在看一個傳奇。
他不知劍魔死而復生,千均一發之際開啟拓州城門的壯舉,早已在江湖中繪聲繪影的傳遍;
他也不知葉庭在回返的路上已經與各派蹉商,回去後廣發英雄帖,邀江湖各派共守河山;
他更不知益州在屍軍的衝擊下,頑強堅守,浴血死戰的訊息散遍四方,天下人無不關切,村夫野老均在紛議,人人為之動容。
殷長歌在一旁微笑,話語清銳昂揚,“師叔,師父說天下事,天下人擔。”
洪邁第一個應道,“不錯!天下事,天下人擔,不能讓蘇大俠一個人扛!”
霍氏兄弟也道,“中原的城池,當由中原人共衛!”
峨眉弟子靳秀一抬秀眉,“說得對!無辜摺進去的同道,還有師父所受的傷,都要向西南惡教討回來!”
一時間眾口如沸,戰志成城,氣勢激揚如山。
法明大師捫著大肚,捻著佛珠笑了,“我輩武林,當有此慨。”
蘇璇看著一張張熱血激昂的臉,心神震動,眼眶驟熱,彷彿被金陽燙得暖起來。
金陵圍城已逾一月,形勢一日比一日緊。
城內的百姓惶惶不安,米糧早已被搶購一空,九重深宮內同樣覆著凝重的陰雲。
外部音訊斷絕,大軍遲遲未至,焦灼、失望、憤怒、疑惑多種情緒交雜,天子已經在多番挫折下磨盡了火氣。殿上群臣爭來吵去,有主張對叛軍詔撫的,有主張嚴查與威寧侯及武衛伯有往來的,還有人言及城中所傳的各種荒誕的謠言,均讓天子更為煩悶,退朝後益發疲憊。
上書房內,應德帝任近身太監捏捶肩膀,看幾名應召的近臣陸續而入,良久才道,“大軍至今未返,眾卿如何看待。”
金陵被圍不是一兩日,哪怕突圍失敗,秘旨未能遞出,西北也該聽說了訊息,至今未見大軍返回,人人皆知有異,不過誰也不敢接話,都聽出了皇帝壓抑下的怒火。
應德帝直接點了名,“老五?”
陳王的脊背如生芒刺,異常尷尬,勉強道,“臣弟以往瞧馮保像是個穩妥的,沒想到竟會這般,是臣弟失察了。”
天子怒極而笑,“你是沒想到,沒想到忠勇伯竟然與威寧侯、武衛伯是一黨,只顧收錢,也不替朕睜眼瞧瞧,這幾人如何勾結在一起,聯手作亂,將朕的江山社稷禍害到這般地步!”
天子聲色俱厲,一掌拍落擊得龍案一震,滿屋俱靜。
陳王撲通跪下,熱汗流了滿臉,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到了此時,誰都清楚這場叛亂沒那麼簡單,蠻族來襲本就突兀,其後異變接踵而至,武衛伯、威寧侯、忠勇伯相繼而反,明毅伯看來也難說,前一陣還有漁戶冒死渡江,帶來訊息道益州受西南屍軍攻襲,形勢極危。
金陵畢竟是帝王都,糧物充足,加上長江天險,被圍一時還能守得住,君臣急則急矣,尚不至於驚恐萬狀。誰想益州也受了敵襲,對方還是摧城如紙、聞所未聞的屍軍,一旦不敵,敵人從水路直趨金陵,隨之而來的就是江山易主,乾坤改換,天子如何能不怒。
柯太傅心緒沉重,思了片刻道,“陛下息怒,靖安侯定會竭力死守,絕不讓益州有失,如今兩地同時受襲,形勢極為不利,依臣所見,不如詔令各地起兵勤王。”
太師王宦出言反對,“召異地兵馬勤王非同小可,萬一引來狼子野心之人,局面只怕更糟,屆時誰擔當得起。”
柯太傅反問,“太師不贊同勤王,可有解危良策?”
王宦在官場沉浮多年,老道精滑,繞過了問話,“臣以為陛下應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