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金色帶扣的涼鞋裡。他們的目光彷彿要把她吃掉,她下意識地躲到一彥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更多的人發現他們進來了,眼巴巴地望著一彥背後的年輕女人。雪白的肌膚、素描般的眉目、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那雙黃金比例的長腿這樣的女人操起來才夠味兒。
只可惜——
黃髮小青年看了一彥一眼,眼中閃過幾絲陰霾。
這麼好的女人,就被這麼個臭小子獨佔了!
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不少。
兩方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就有些凝滯。
一彥的笑容還是很親切,眼底卻分外冰冷,過了一會兒,他似乎釋然了,彎了彎嘴角。他在想——什麼時候把這些人的眼珠子一顆顆挖下來才好?那一身的皮,也許還可以做成人皮燈罩,賣給在歐洲黑市裡認識的王二哥。
“這麼晚了,還杵在這裡這裡幹什麼?”王勝踢踏著拖鞋出來,低頭抿了口煙,吐出渾濁的霧。他咳嗽了兩聲,挑起眼皮看了一彥一眼,聲音平平沒什麼波瀾。
“回來了,年輕人。”
“託您的福。”一彥笑著,語氣輕鬆。
王勝的目光從他身上,又移到清河的身上,半晌,紅棗皮一樣乾巴巴的臉上才擠出一絲笑容,彷彿被風乾了,有些勉強,卻自以為是的慈祥,“回來就好,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
“多謝勝哥賞識。”
眉眼清俊出眾的人,聲音也分外清亮,王勝卻似乎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諷刺。他心裡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少年——不簡單。
晚飯幾人吃的是冰箱裡剩餘的,十幾包泡麵,一起下鍋煮了。
一幫人圍著個大鍋子蹲在大廳裡,眼巴巴等著水滾。
這間屋子沒有餐廳,吃飯的地方就和大廳在一起了。
酒足飯飽,幾個男人拍拍肚子,又圍著那個綁在臺几上的女人淫笑摸弄起來。清河有些作嘔,吃不進飯,一口也吃不進。她一直瑟縮地低著頭,一彥單手抱著她,輕輕轉動筷尖,像吃意麵一樣把泡麵捲到筷子上,送到她嘴巴,“乖,把嘴巴張開。”
清河勉強吃了兩口。
吃到一半,一個瘦長黑臉的男人對王勝說,“勝哥,屋子裡那三個怎麼處理?”
王勝吃了口泡麵,頭也沒抬,“女的還能用上段日子,至於男的——”他比了個手刀,切在玻璃桌上。
男人明白了,掏出腰間的手槍,開啟了右邊主臥的房門。
半晌,裡面傳來沉悶的一聲槍響,沒了動靜。
這麼小的聲音,分明是用枕頭之類的軟物阻擋了子彈的衝擊力。內行人知道聲音大小,不會讓隔壁聽到。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檢視過整層樓,發現除了這一間房和靠樓梯口的兩戶人家,其餘都是空房。
清河身子一顫,緊緊地抓住一彥的手臂,指甲蓋都掐進了他的肌肉裡。一彥若無其事地捲起另一根泡麵,遞到她嘴巴,“乖,再吃一口。”
29
算上雜物間;房間也只有三間;不可能讓他們單獨居住。一間被王勝佔了;另一間房被幾個有資歷的小弟平分;剩下的人在大廳裡打地鋪;清河和一彥搬就到雜物間裡。
本來很亂的地方;她動手收拾了一下;也變得整潔有條。箱子都堆到了最裡面的角落裡;靠牆邊的角落就空出了一塊地方。雜物間裡正好有一張空出的床板;就拿來墊著了。清河又在上面鋪了一條棉被,蓋上毯子。
雜物間的燈壞了;只能靠窗外一點微弱的星光照明。因為怕暴露,這屋子裡所有的窗子都被王勝叫人用木板釘死了。清河覺得有些冷,抱著毯子窩在最裡面。有具火熱的身體從後面貼上來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髮。似乎覺得這是很好玩的,他一下一下玩著她的頭髮,繞在自己的指尖上打轉。
清河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隻依附於他的小寵物,被圈養著。
夜半了,她有些難受,想去上廁所。
回頭一看,一彥正笑眯眯地看著她。清河推開他,穿了拖鞋就出去。門開了,過了會兒,她又折返回來,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
一彥笑地捧住肚子。
清河臉頰憋紅——她是怕黑。
“你求我,我就陪你出去。”一彥玩世不恭地說。
清河不願意開口。
一彥道,“不願意?那你就自己去吧。”
“你——”清河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不想再站門口讓他笑話,直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