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
有多少人家中掛著這四字匾額,到頭來還不是屈服了!何況只是個瞎子?思及此,那差使挺胸罵道:“要公堂上見,也行,只怕你直得進去,橫得出來,得找人來收屍呢!”
“何必跟這瞎子說這麼多?”高進寶搖扇,哼笑:“你的女人力氣不小,差點斷了我的手筋,這筆帳我可得好好跟她算算。下去搜,把那女人跟杜三衡全給我搜出來!女人給我,杜三衡就交給我爹,由他帶進宮中,正好立大功!”
阮臥秋一聽,臉色遽變。身邊的鳳二郎與陳恩暗叫不妙,爺兒的火氣要爆了!
“樹大招風、樹大招風。”窗外偷聽的杜三衡咕噥,目光仍緊膠著他的背影。良民鬥不了惡官啊,他怎會不懂?把她交出去便是!
她沉吟一會兒,放下碗筷,用力撕下頰面白布,露出開始結痂的傷口,鳳春見狀,連忙制止,低喊:
“杜畫師,你的傷口不能見風,一見風就會留疤的!”
她不以為意笑道:“這點疤痕留下也算好事。”
“杜畫師!”
“我還想活著走出阮府。”她笑嘆:“依阮爺的性子,我怕最後連我都死無全屍呢。”
“我家少爺是要保你,並非要你羊入虎口啊!”
“阮爺要保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她笑得爽快,眨眨眼:“鳳娘,你覺得我像任人宰割的小羊嗎?”
鳳春見她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躍躍欲試,像隨時都可以進廳內,替阮府解圍。心裡一陣迷惑,她與少爺明明不對盤的,如今卻肯以身家性命去涉險,一點也不像那平日貪圖快樂的杜畫師啊!
杜三衡暗暗吸氣,正欲起身,忽然聽見正氣廳外小小的騷動。她微微探出臉,瞧見院子裡形勢遽改。
不知何時,一名錦衣男子頭戴玉冠,手執搖扇,一派灑脫,堂而皇之走進阮府,身後數名隨身武士,全把高進寶帶來的官兵制服。
突地,那男子像察覺有人在注視,他微側過面,對上杜三衡的眼。
她目不轉睛,連眼皮都沒眨動一下,那細長的眸瞳透著幾許的陰柔,然後似笑非笑地移開,走進廳內。
“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