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餘訝道:“怎麼徐子陵是我的嗎?”
婠婠嬌哼道:“昨兒晚上我去尋你,便看見你死死抱著人家的胳膊睡的跟一頭小豬一樣!”
安餘眨眨眼,第一晚他是記得抱著徐子陵的胳膊睡了,難道竟晚晚如此嗎?難怪睡的這麼香甜,口中卻道:“我睡著時便愛抱個什麼在懷裡,這裡沒有被子枕頭,不抱徐大哥,難道讓我抱枯枝爛葉不成?咦?婠婠姐姐你怎麼好似真的生氣了?你到底是在吃我的醋,還是在吃他的醋?”
婠婠託著香腮,嘆道:“小魚兒啊,不如你娶了姐姐吧!”
安餘大駭:“姐姐你勿要嚇我!”
婠婠大怒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人家醜若無鹽嗎?竟將你嚇成這個樣子!”
安餘干咳一聲,道:“姐姐你自然是最漂亮的,但是我已決定了這輩子不喜歡女人,改喜歡男人了。”
婠婠撲哧一笑,道:“前些日子還聽你說要娶個賢惠的妻子,生一大堆小孩,給姐姐一嚇,竟連女人都不敢要了麼?”
安餘嘆了口氣道:“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除非有一日我能徹底脫離陰癸派,否則怎麼也不可能自由自在……何況我對女人實在懼怕的很,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敢去招惹?”
“女人怎麼了?”
安餘道:“從小到大我見到的女人,或者找一堆的面首,過夜夜笙歌的日子,或者將喜歡的男人殺死,嫁給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唉,總之女人是這世界上最詭異又危險的生物,你永遠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姐姐你不知道,只要有女人對我說‘喜歡’兩個字,我就忍不住渾身發毛……”
婠婠撲哧嬌笑,閃電般湊到他臉前,賞了一個香吻,笑道:“可是人家早就愛上你了,可怎麼辦好呢?”
安餘捂著小臉苦笑道:“姐姐若是無聊,不妨追上師妃暄再去打一架,可否不要在這裡耍弄小弟呢?再不去難道不怕師妃暄走遠了麼?”
婠婠訝道:“誰說我要去追師妃暄呢?”
安餘瞪大了眼:“啊?”
婠婠被他的樣子逗笑,道:“魚兒你真以為姐姐是來玩的啊?姐姐是為了邪帝舍利而來。”
安餘一愣:“邪帝舍利不是在楊公寶庫嗎?”
婠婠娓娓道:“邪帝向雨田臨死前,將邪帝舍利交給魯妙子藏在密處,卻又故弄玄虛,讓師尊以為舍利在他那四個徒兒手裡,於是師尊和那四人鬥得你死我活,結下深仇大恨。後來得知真相,魯妙子又聲稱將舍利交給了碧秀心。雖然師尊猜到舍利九成九在楊公寶庫,但是總還有一分不確定。如今碧秀心去世,向雨田那四個不成器的徒兒終於敢來向石青璇索要,人家自然要來湊個熱鬧。”
安餘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師姐怎麼還有閒心和我在這裡閒聊?”
婠婠道:“你方才也聽到石青璇的簫音了。石青璇不是蠢人,以她的武功,那四人中至少有兩人單打獨鬥便能吃定了她,既然她會主動以簫聲引他們上去,必然是一個陷阱,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不過現在倒可以走了,看看能不能撈到兩條漏網的小魚兒……哈,小魚兒我說的可不是你,你要不要和姐姐一起?”
☆、第 5 章
“我不去。”安餘斷然搖頭,道:“師姐請自便吧。”
婠婠的判斷他是相信的,既然石青璇已然有了退敵之策,再加上一個徐子陵,自然更加萬無一失,他無需為山上之人的安危擔心。
只聽那動人的簫音,他便知道這個恍如空谷幽蘭般的女子,喜愛的是遠離塵世喧囂,過最悠然寧靜的生活,與花草魚蟲為伍,享受內心的寧靜和滿足。
安餘在音律上的造詣不下於石青璇,是以對這位遺世獨立的美女極具好感,但是石青璇的母親是祝玉妍的宿敵,父親更是祝玉妍最恨的人,他們三人之間,關係錯綜複雜,但絕稱不上友善。
他在山下,尚可以盡情的聆聽石青璇彷彿是來自大自然的最美天籟,亦可以對那未見面的女子心生無限嚮往,但是一旦上山,便會將這一切如美夢般打破,是以,他雖無法阻止婠婠,卻可以不讓自己成為另一個惡客。
婠婠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樣,道:“罷了,由得你。”
翩然而去。
安餘在樹下盤膝坐下,靜等著婠婠或徐子陵返回。他走的是近乎於由音入道的路,方才聽石青璇一曲簫音,獲益匪淺,是以需要消化一番。
祝玉妍曾說過,安餘最天才的地方不是他的根骨和悟性,而是他的心性,最是心無旁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