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
楚雅兒先是尖叫,然後,她顫著身子,壯著膽蹲下,伸手去捅他,“南明澈,南明澈,你死了嗎?你說話啊!”
死了嗎?說話啊!
死了,還怎麼說?
聽到槍聲,已經飛速趕來的三寶與青女,俱都無語搖頭。
看著林間這慘烈一幕,算了,有驚無險,她們這一顆心,也可以放下了。
南明澈終於是死了。作為一個傀儡,他在最後關頭,還能記起一些事情,這與他的執念分不開。
南明澈,也是愛慘了楚雅兒的吧?
只可惜,他愛人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
楚雅兒坐在他的身邊,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活著。
為什麼這一切,都這麼虛幻,飄渺?
“姐,走吧!”
三寶過來,拉起她。
楚雅兒點點頭,回過神,“三寶,將他們,埋了吧!”
就地掩埋,簡單的墳墓,簡單的默哀。或者,根本連默哀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種說不出的惆悵之感吧!
這世上,追名逐利之人太多了,可是,真正能夠走到最後,又不會失去本性的人,又到底有幾個?
是你的,便是你的,別人再搶也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再怎麼搶到手,也只會為別人空做嫁衣。
一曲殤歌,離天下。
南明澈,希望你來生,帶著對小兔子的愛,做個好人。
天將正午,三人出了樹林,返回摘星樓。
花千葉備了好酒好菜等著她們,楚雅兒把槍放在桌上,看向三寶,“去看一下,白景霖到了沒有?如果回來了,第一時間讓他來這裡。”
黑黝黝的槍身,泛著金屬的色澤。
過去的五年中,楚雅兒憑著自己前世的知識,連摸索帶試驗,做出了這樣的大殺器,得到了白景霖的絕對讚賞。
一萬支長槍生產出去,他不負眾望,給她打下了蠻夷部落。
隔著一片沙海的對面,誰能想到,竟是一片絕對廣闊的水草肥美之地?
但這些,已經足夠了。
豐衣足食,國富民強,她承諾容意的,已經做到了。
現在,她幾乎便已經站在了權力的最高處,她什麼都有了,卻也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南明玄不在,她心裡像空了一個洞,任憑怎麼溫暖的陽光,都無法照射到。
“雅兒,一切準備妥當,什麼時候正式登基?”
青女將一碗排骨湯放在她面前,向來冷淡的臉色,今天意外的有些紅潤,“你飛信那邊,讓五月三日來大周金陵,要不,就定在五月三日?”
擺好了排骨湯,又加了一份小菜,青女試探著問。在這之前,所有的一切籌劃,都已執行到位,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登基為皇,號令江山!
楚雅兒看一眼,搖頭道,“我不想最後成為大長老,為權勢謀劃一生,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妻離子散,他這一生,好嗎?”
再看一眼花千葉,難得沒有張揚,而是在深思著什麼。一雙妖媚的眼睛,悠悠的看著她,似是震驚,又似無奈,更多的卻是一顆石頭落了地。
原來,她比他想像中更堅強。
原來,那一日,初進金陵,她便飛鴿四起,卻早已有她成竹在胸的謀劃,大周天下,歸於她手!
“花千葉,你怨我嗎?”
她突然問,話裡帶著苦澀,花千葉搖頭,“怨與不怨,有區別嗎?”
怨她,怎麼捨得?
不怨她,似乎又說不出去。
“你個傻女人,你是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給比下去了。”
他似真非真一句話,說得楚雅兒臉色抱歉,又忍不住苦笑一聲,“花千葉,去找她吧!我看得起來,她是真的愛你的,而你心裡,也未曾就沒有留下她……不要像纓珞,像大長老,忙碌一生,卻像自己最愛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有可能,楚雅兒真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守著自己相愛的人,相愛的孩子,一生終老,一生幸福。
花千葉勾了唇角,似笑非笑。
黑衣如墨,越發顯得他整個人詭異莫測,“雅兒,小爺一向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不如,你登基為皇,小爺當你的皇夫,如何?”
懶洋洋的態度,大厚臉皮的挑釁……楚雅兒抽了抽唇,凝重的氣氛被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