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后陛下……王后陛下……她……”
路易見到艾德里安娜慌慌張張的神情,便立刻明白了所有事。他神sè鎮定,用著關切的語氣問道“王后要生了嗎?”
德里安娜深深點了點頭。
她在王后身邊已久,而且也經歷過王后的生產,可這位年輕的已婚處nv,在面對生產這種事時,仍然會慌手慌腳。究其原因,是因為前幾次遇上王后生產時,年輕的她被排除在外,故而並無實際經歷。此次,她也一樣,只被遣來通知國王。
作為十三個孩子的父親,路易對nv人生產一事也有了經驗。他深知,在生產初時,像艾德里安娜這般焦急毫無用處。他也知道,即使立刻趕去,也無法幫上忙,還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加之在戰場上訓練出的強大心理素質,他即使心中焦急,臉上也毫無異sè,甚至還冷靜、準確地親自扣上釦子。
待得穿戴整齊後,路易便用著冷淡的語氣對艾德里安娜說道“我想你應該回去了,也許那邊並不需要你,可作為王后的首席shìnv,你不能離開王后一步。知道嗎?”
艾德里安娜一怔,只覺國王陛下太不近人情,但又不敢多說什麼,便告退離去。
路易暗暗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充滿著壓抑感卻無從發洩。他並不想表現得如此冷漠,卻必須如此,因為接下來的會面必須告辭這一態度,若在此時便開始感情用事,之後便難以再嚴肅起來。
路易暗暗對自己說道“她已經生了五個了,現在是第六個,不會有什麼事的。”在這自我安慰下,他離開了房間。在下樓之前,他深情地向半敞開著mén的王后房內望了一眼,接著便走下了樓,去了辦公室。
九點並不是一個正常會晤時間。
在巴黎人的時間表裡,九點應該是睡覺時間,每日的起chuáng時間應是正午,工作時間是下午,之後則是舞會時間。
路易通常召見大臣、大使及召開會議也是在下午,從未在上午,還是九點召見人。他如此做的目的便是向威廉?皮特說明“法蘭西國王並非是一個懈怠政務之人”。這是為了能讓雙方在會面之前擁有同一個起跑線,因為威廉?皮特不願輸給北美派駐巴黎的富蘭克林,每日都保持早起。
到了九點,威廉?皮特准時出現在了路易的面前。
路易一眼看去,只見這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著突出的長脖子和尖鼻子,長相雖不如巴黎的那些成名於風月場的風流公子,卻也算是英俊得體。
威廉?皮特也在同時打量起了法蘭西國王。他並未像普魯士人那般輕視面前的這位sī生活十分著名的年輕國王,作為一個不列顛人,他與所有的同胞一樣,永遠不會輕視面前的這個對不列顛安全構成最大危險的敵國的首腦。即使這位國王陛下真的如傳聞所言,他也不會輕視,因為在他的眼中,沒有路易十六,沒有那些傳聞,只有勢力強大的法蘭西王國。
路易不是第一次與外國人會晤,亦非第一次被人打量,他自然意識到威廉?皮特在幹什麼。他lù著淺淡的微笑,透著半分威嚴之氣,聲音淡漠地說道“皮特先生,我十分佩服你,你能勇敢地放棄父親留下的政治資源,投身到敵對派的陣營中。”
威廉?皮特早已對此習慣,故而並無外lù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他義正詞嚴道“父親的名聲響亮,他是整個國家的英雄,作為他的兒子,他的榮光並不能帶給我什麼榮耀,只會令我背上一個沉重的報復。所以,我選擇投入托利黨,這是擺脫父親yīn影的唯一辦法。”
路易對威廉?皮特的話深為認同。
想起當年祖父路易十五之所以會令國家如此衰敗,一大部分原因便是他妄圖恢復路易十四的霸業,可在路易十四的偉岸yīn影下,他又顯得太過渺小,最終反被巨大的壓力所壓倒,沉mí於美sè之中。
也正在此時,他的心中亦產生了一絲擔憂。他想起自己在這幾年內的功績,不禁擔憂王儲路易?安東尼會成為第二個路易十五。
路易掩藏下心中憂慮,對威廉?皮特問道“先生,你作為貴國首相諾斯勳爵的特使前來,是為了什麼事?”
威廉?皮特不假思索地說道“陛下,諾斯勳爵有一個有利於法蘭西的計劃,才特命我前來。”
“計劃?”路易微微一笑,他並不相信不列顛會主動制定一個有利於他國的計劃。
威廉?皮特解釋道“陛下,貴國在歐洲大陸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但是,歐洲大陸的資源、土地相比起廣闊無邊的世界而言卻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