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甘心做法蘭西國王的臣民,他們最初也並非是打算無條件的投降。荷蘭施行的政體令國內的每個省、每個城市都有相當於獨立國家的自由,共和派中部分人擔心法軍到來的同時也會將法蘭西的制度帶來,因此,在現在這個形勢下,不少仍未認清形勢的頑固者,還打算有條件地開城投降。與之相反的是,共和派中的另一部分已經認明形勢者急於向遠道而來的主人獻媚,而希望無條件開城投降,以此換取自身的利益無損。
王權派多半逃走,剩下之人完全失去了對抗共和派的實力,而共和派卻並未因此掌控議會,因為共和派內部也分裂了。在此情況下,原本可迅速做出的決定,一直拖延到都未達成共識。
共和派中的無條件投降派中有一個名叫約瑟夫?巴達維的人。他五代之前的祖先是德意志某一公國的公爵,卻因為私生子而無法繼承爵位,繼而舉家遷移到荷蘭。到了他這一代,那繼承自先祖的尊貴血統早已被人淡忘,私生子的不良出身也無人問津,反而是阿納姆名流、知名船主的身份更為人所重視。
約瑟夫?巴達維在阿納姆並不算鉅富,亦非是阿納姆眾多名流中最突出的一個,更不是政壇的要員,他和他的家族只能算是富裕者階層中的中等富裕者,他的政治身份也不過是阿納姆市議會中眾多議員中的其中之一。然而,與旁人不同的是,他在多年的從商生涯中培養出了卓越的眼光和過人的膽識。
他在七年戰爭時期,看準時期在火線之中擴大貿易,最終使得先祖留下的產業擴充套件了一倍,而今,他也看準了時期,打算將賭注壓在法蘭西人身。
議會爭吵不休,但在正午過後,議員中已經再也找不到約瑟夫?巴達維的身影。然而,所有人都沒有這一異常。
14時,阿爾卑斯軍團已經全部集結完畢,此時,大軍所在之處距離阿納姆有兩公里。正當路易打算下令前進時,由阿納姆來到的約瑟夫?巴達維請求覲見。
阿納姆市議會的議員到來,路易還以為是阿納姆準備投降。阿納姆雖然重要,可他並不打算在這座城市浪費太多。此時,他已經知曉了昨日在五十公里外的馬斯河畔的戰役,也知曉了荷蘭主力陸軍已毀滅殆盡之事,在瞬間便能征服整個荷蘭的情況下,直取政府所在地的海牙比在阿納姆浪費更重要。因此,即使阿納姆不允許法軍入城,甚至要求保持原有自治狀態,他也會同意。
約瑟夫?巴達維被身材高大的近衛隊士兵帶到了路易的面前。路易只見到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七,年齡約有五十餘歲的瘦削老者來到面前。
“你就是巴達維議員?”路易語氣傲慢地問道。這一時刻,他以勝利者的姿態凌駕於失敗者之。
“是的,陛下。”約瑟夫?巴達維深深鞠躬,他的腰彎得極低。
“你來找我有事?”路易問道。
約瑟夫?巴達維直起腰,目光低視著問道陛下,您為何還不出兵佔領阿納姆?”
路易一聽之下,便明白之前的希望告破,此人不是來投降的。
“這是我的事情,並不需要你這個荷蘭人來過問。”路易掩下失望之前,繼續以凌駕於人的姿態說道。
約瑟夫?巴達維毫不異色,理直氣壯地問道陛下,如果我是來將阿納姆奉送給您,您會如何感謝我?”
路易覺得面前的這個荷蘭人很有骨氣,居然能在千軍之中擺出一副商人討價還價的姿態,他為此而非常好奇。他冷冷一笑,反問道我的兵力你已經見到了,你認為我需要你的奉送嗎?”不跳字。
約瑟夫?巴達維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我可以實話對您說,您面前的那座城市沒有一個士兵,也沒有一個敢於抵抗之人,您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它。但是,您攻下這座城市後,又如何防止它背叛您呢?”
“這一點並不需要你來多過問,你不是我的參謀。”路易對這一點並不擔憂,因為他並不打算長期佔領,在攻入海牙、逼迫荷蘭退出戰爭後,他就打算率軍退出荷蘭,反向對付普魯士。
“陛下”約瑟夫?巴達維高喝道,“我願意做您的臣民,願意做您的參謀,也願意率領荷蘭諸省投奔至法蘭西旗下。”
路易對荷蘭不是沒有興趣,只是理智告訴他可行性太小。荷蘭在歷史就是一塊“自由之土”,昔日曾在哈布斯堡家族最強大之時展開獨立運動,若是併入法蘭西,不知會有多少麻煩產生。另一方面,荷蘭是新教之土,法蘭西縱然已經宗教自由,卻仍然是天主教國家,當年荷蘭與佛蘭德斯分裂,其原因便是這教派之爭,為防止法蘭西再因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