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誰敢動他我就殺了他!」對這一下變生不測反應最快的竟是那個嬌怯怯的美人吳湄蘭,此時她已制住了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九王爺李槿,一手橫梗在他的脖子上,十指尖尖,殷紅的指甲尖泛起的是幽蘭色的光澤,想是上面淬了劇毒。 「蘭兒,把他推到前面……」反應過來後,吳少陽極快地閃入李槿身後,與吳湄蘭一起且戰且退,想賃藉著這根救命稻草,賭上最後一把,能逃出宮城後,回去收拾舊將士仍是海闊天空。 「小心!別傷了槿兒!」 被御前侍衛層層保護的太后心痛著落入敵手的小兒子,殿上眾將士雖然人多勢眾,但見他們有人質在手,忌鼠投器也不敢太過逼近,只能慢慢包抄。 「再過來我殺了他!」吳湄蘭手一揚,一道烏光過後,一名試圖靠近他們的侍衛痛呼著掩面倒下--她的暗器倒是不弱。 而她旁邊的吳少陽哪裡還有一點庸碌無為的樣子,眼中精光四射,出手間石裂碑開,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難怪他們敢託大,為了不令李沌起疑,不帶兵卒而來。 「蘭兒,向西突圍!」吳少陽果然不愧是用兵行家,面對著重重武士的包圍,他不急著先向東面的禁城出口處*近,反而選擇了環衛最弱的西門寢宮做突破口。 「湄蘭……」被人當成肉盾挾持在手上的李槿掙扎著,尤有點不敢相信這前一刻還與自己笑語晏晏的美人竟是如此心如蛇蠍,大驚之下他在來時才剛剛被獨孤鈺散到四肢百骸的真氣突然全數倒流,氣血逆轉下只是手足冰冷,不多時那種要命的麻痺感已漫延全身,只苦於有口難言。 「槿的情形好像有點不對……」一直關注事態發展的皇帝最先發現了李槿的異狀,眼見他漸漸面紅如血,且明顯出氣多入氣少,看起來極有可能中了那妖女的暗算,命不久矣,就算他們對敵一再忍讓,能搶回來的多半也只是一具屍體,於是大為猶豫要不要就這樣放下他的死活不管,先以大局為重。 「槿!」 在這危急時刻,西面的宦臣中飛出一個身影,直撲向生死未撲的李槿,去勢迅捷如電,硬生生插進被重重包圍的兩人間,一手便去奪被人挾於手上的李槿。 「撤手!」吳少陽本應先回護吳湄蘭,但見此人把老大的背心要害全賣給了自己,中途掌勢一變,直擊其項背,吳湄蘭也配合密切,自掌底翻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匕首,向他眼中刺去。 眾人齊聲驚呼,想著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非但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的小命也送上。 豈知那人卻彷佛早料到他們會有此一招似的,已搶先把內力運於背上,咬牙生生承下吳少陽石裂碑開的一掌,頭一偏避閃吳湄蘭手中的匕首,身形縱躍間已將人抱出那小包圍圈外--這一下奇變驟生不過一眨眼間的事,看起來雖然輕鬆,卻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這才順利地將李槿自他們手上救出,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把這兩個逆賊給我拿下!」 面對著數以千計的禁軍侍衛,手中再無人質為憑,吳少陽與吳湄半對望了一眼,知道大勢已去,吳少陽長嘯聲中撲向重重侍衛保護的皇帝,吳湄蘭卻長嘆一聲,放下了手中兵器束手就擒。 優勝立見分曉,回覆了安靜的大殿上多了一具被射穿成刺蝟的屍體,和一個妖嬈盡失的美人。 「槿兒,你怎麼樣了?」重新恢復鎮定的太后最先想起她今天多災多難的小兒子。 「母后,我還好……」 在千鈞一髮之際被獨孤鈺冒死上前救了下來,把他逆轉的真氣重新送回經脈後,李槿自覺身體舒泰了不少。 「真是的,幸好還沒真的把這妖女指婚給你!」 太后言猶未了,只聽得一聲嬌滴滴的悲呼:「王爺救我!」 回頭看去,卻是已成為階下囚的吳湄蘭跪倒塵埃,但也不知她使了什麼媚術,狼狽的神情中只覺楚楚可憐,風姿猶勝從前,招得本來是上去綁她的武士心生憐憫,不忍下手。覷得這個空隙,她自然向原本就拜倒在自己裙下,目前是最強有力的靠山哭救幫助了。 「王爺,您本來答應娶我,現在奴家自知待罪之身,不敢求王爺以正室之禮相侍,您若是還念得與奴家的一分情意在,奴家做牛做馬侍候您」!她玫瑰凝露的絕世姿容實在好看,在場眾人都不忍心阻止她說下去,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著,不勝幽怨,我見猶憐。 李槿抓了抓頭,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雖然有些心軟,為難地看向了皇兄,想說還是聽皇兄的發落,但還沒說話,就已經覺得背後有一股颼然的冷風凜冽而起,這才想起獨孤鈺一直在他身後,自是把太后指婚,他亦允婚之事聽了個清清楚楚,自己欺瞞他至此時,所有事情就在他面前揭開了底細,不由得大叫不妙。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果然,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