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地面,已經是清晨,天矇矇亮,大雨傾盆。太素經並沒有那麼容易修煉,他修煉一夜才勉強運轉一個周天,其艱難痛苦,都是普通功法的數十倍。
看著破敗的陳家院落,陳凡知道燕城陳家已成為一段歷史,只是仇恨還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跳動的雨滴如同精靈,陳凡痴痴的看著,依稀看到了那三位爺爺的音容笑貌。他雙眼婆娑,跪在祠堂外,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陳凡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些人終於發現了他,派出了人,要斬草除根。
還能說什麼,唯有殺戮才能平息心中的仇恨。
血火在丹田中跳躍,似乎是感覺到了陳凡那股澎湃的殺意,它活躍著挑撥著陳凡的神經。
“殺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劍光閃爍中,腥風血雨飄落。
是什麼迷了眼,是血水,還是仇恨?
是什麼在燃燒少年的鮮血,是屈辱,還是不甘?
只是一個衝擊,就殺死了數人。黑衣人群頓時混亂,誰能料到這個廢柴少年突然就具有了修為,而且出手這般狠辣。
再一個眨眼,又有三人倒在陳凡的劍下。
修為最高的統領顯然坐不住了,這些都是自己的班底,是他能夠在燕城立足的本錢,不容損失。
“讓開!”他一聲怒吼,從風雨中走出。黑色的衣罩著身體,一雙如鷹的眸子盯著陳凡,手中長刀映著閃電,在風雨裡一步步走向陳凡,顯得是那麼的兇惡。
陳凡年輕的臉上,雨水不斷滑落,髮絲也被浸溼。他手中的劍上滑落的血水漸漸變淡,雨越來越大。他盯著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眼中仇恨的殺意,漸漸轉換成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匯聚到握劍的右手上。
一道炸雷突然想起,驚醒了燕城眾多還在熟睡的人們。
劍光、刀光也在這一瞬間閃過,而後是長長的寂靜,只有風聲雨聲。剩下的黑衣人呆住了片刻,就如鳥獸般逃散。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胸口的血順著衣衫流淌在地面,又隨著雨水流向更遠的地方。他沒有看清楚這個少年時如何出劍的,他現在感覺身體沉沉的,想要睡覺。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有點後悔接了這件差事。
“說,是誰派你來的?”一個殺意凜然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他昏睡的感覺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迷糊的說道:“柳家主…讓……讓我在這裡……守著。”
說完這一句話,這個挺立的壯漢,一頭栽下,地面的雨水被染的更紅。
“柳家,真是柳家!”陳凡的恨意如同火山般要在胸膛裡爆發。
“父親,對不起。”陳凡痛苦無比,知道如果告訴父親自己在樹林中遇見的事情,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嗖!”就在陳凡失神的瞬間,一聲輕不可聞的破空聲夾雜在雨水中突然響起。陳凡在剎那間驚醒,身體在間不容髮間移動了一分。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種讓人昏迷的藥力,陳凡掙扎著,但身體還是倒下。
這時從雨中走出一青衣少年,他冷笑著到陳凡面,踢了他一腳,然後道:“說過要親手殺你,就會親手殺你,只是沒想到你還是個天才。”
他手中的劍放在陳凡頸脖,想要做什麼顯而易見。
“還好沒有來遲。”突然一個聲音在風雨中響起,帶著莫名的輕鬆。
“誰?”青衣少年大驚失色。只是不待他反應過來,一道風颳過,躺在他面前昏迷的陳凡已經消失不見,他的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良久,青衣少年回到房裡。他關上門,還未回過神,就看到眼前的一個背影,頓時大驚失色。就聽到一個聲音:“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少年咬咬牙還是如實稟報了。
負手而立的背影一聲冷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少年低著頭不敢說話,良久聽到一個聲音:“被救走也好,你去扮作陳凡的樣子殺幾個柳家人,然後放出風去就說陳凡回來報仇了。”
青衣少年點頭稱是,接著又聽到:“特別那個是辱罵了他的柳婷婷,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那冰冷的聲音讓他打一個寒顫,他點了點頭,脫口而出道:“眾人都知他是個廢柴,又怎麼會有人相信是他殺的人。”
“眾人都知?那你相信他現在是個廢柴嗎?”帶著點怒意的質問,青衣少年身體一顫,知道是自己錯了。等他再抬頭時,眼前的背影已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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