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風道了一聲謝,坐在李清的下首,有些興奮地道:“蠻子給巴雅爾做了四具一模一樣的棺材,分向四個不同的方向出發,我有些不解,便派出斥候去打探,您猜我看到了什麼?”
李清哈哈一笑,腦子中想起前世瞭解的一些資料,道:“嗯,他們一定是在四個方向上同時挖出了深坑,然後將棺槨埋將下去,用土填平,然後縱馬踐踏,將地踩平踩實,然後這些人便在這周圍紮下營帳,住了下來,是麼?”
過山風睜大眼睛,“大帥,您也派人去了,是麼,您怎麼知道?”
李清神秘地一笑,接著道:“我還知道等到牧草生長起來,這些地方便與其它地方無異,這些守候的人才會撤離,過得幾年,便是他們也找不著這些墓葬的所在地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們的後人不用祭奠他們了麼?”過山風不解地問道。
“這是他們的風俗,他們的後人只需祭奠他們的靈位就可以了。”李清解釋道。
過山風搖搖頭,這與中原的風俗相差太大了。
“過將軍,你不會專門為這事跑到我這裡來吧?”李清笑問道。
過山風欠聲道:“不是,大帥,來有兩件事,其一是您親自去祭奠之後,城內穩定了很多,統計調查司和軍情司重點關注的一些人目前都很安份。其二,是尚先生和路大人已離巴顏喀到不到百里,我已派出一隊騎兵前運迎接保護,今晚應當就能到達巴顏喀拉。”
“很好”李清興奮地站了起來,“他們來了,我們就能儘快地將這裡的工作做完,我們應當儘快地返回定州,中原局勢已經一觸即發了。”
“大帥,我們會馬上進軍中原麼?”過山風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清微微一笑,“你認為呢?”
過山風微微一怔,沒想到大帥很乾脆地便將問題拋了回來,大帥可以將問題反問過來,自己卻不能顧左右而言他,因為在過山風看來,這是大帥在問策,同時也是在考較自己。跟著大帥這麼久了,大帥的心願過山風自信已經瞭解了,那就是要馬踏中原,鼎定天下,但越是這樣,便越是要小心。
這個問題太重要也太大,過山風不敢貿然做大,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想借這個機會理一下自己的頭緒,卻沒想到一口茶下去,卻是苦得狠了,險些一口吐將出來,猛想起不能在大帥面前失儀,強忍著將茶水吞下去,抬眼看了一下一邊的唐虎,心裡打起了小鼓,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這個傢伙啊,怎麼一杯水裡幾乎有大半杯茶葉?
看到過山風的囧樣,李清不由大笑起來,看了一眼唐虎,道:“過將軍,看來你很對虎子的心思啊,想要喝到虎子泡得這樣的茶,整個定州軍中,人可不多哦,屈指可數而已。”
過山風大奇,那有這樣像人表示好感的,看到咧嘴無聲大笑的唐虎,過山風含笑示意,放下茶杯,卻是不敢再喝了。
“大帥,我們定州一連數年,都是在戰爭中渡過,雖然大帥想盡了一切辦法來維護民生,但久戰之下,民生凋蔽那是不可避免的,將士們打仗久了,也必然會思念親人,思念家鄉,這士氣便成了問題,因此,以我之見,暫時休養是必要的。”過山風道。
“暫時休養是必須的,但是你可想過,我們定州地處邊陲,只能逆流而上,趁亂而取,一旦中原分出勝負,不能是誰勝出,我們都將再沒有機會了,這個可考慮過了麼?”李清不動聲色地問道。
過山風道:“大帥,一直以來,我都很用心地閱讀我們定州內部的邸報,從中我發現,不論是南方的寧王,還是控制著京城腹地的蕭氏,都是用心良苦,精心準備了多年,姑且不談北方的呂氏與東方的曾氏,他們相較前兩家實力還有所不如,中原這場仗恐怕三五年根本分不出勝負,如果兩家不犯大的錯誤,我認為這場仗便是打上十年二十年也不稀奇,所以,我們定州應當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我認為,我們不發動則已,一旦發動,那就必須以犁庭掃穴之勢,橫掃天下。”
“你倒是有信心”李清笑道,“依你看來,我們定州有何優勢?”
過山風思索片刻,答道:“大帥,說實話,我們定州除了有大帥你這個優勢外,我們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在總的軍事力量上,都不佔有任何優勢。”
李清大笑:“過山風啊過山風,你這傢伙拍起馬屁來倒是不動聲色,順手掂來啊”
過山風正色道:“大帥,我這可不是拍馬屁,而是說得事實,想當年定州可是被蠻族摧殘的不成樣子,可僅僅四個年頭,在大帥的帶領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