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習氣,也與李清在政策有關,有恆產者有恆心,這話說得好啊”陳西言搖搖頭,他心裡也知道,這一點,洛陽方面是萬萬做不到的。
“其二,便是經濟政策,那幾年中,李清封鎖邊境,嚴禁戰略物資流入草原,嚴厲打擊走私,迫使蠻族鋌而走險,屯兵堅城之下,以己之短,攻敵所長,損失嚴重之後,被李清反戈一擊,巴顏喀拉也是一座雄城,硬生生地被李清困死了。”
“用銀子砸死對手這是李清總結的對蠻族之戰的最大經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為什麼不能拿來用,我們便有銀子活活地蹩死他”陳西言喝了一口參湯,精神也振奮了起來。
“南方寧王呢?”天啟問道。
陳西言不屑地道:“我們的大敵是李清,寧王,已成芥癬之疾也,陛下,寧王得到了曾氏三州,呂氏十萬軍隊,看似實力大增,但內部卻是不靖,呂曾都是虎狼之輩,豈會老老實實地安居於寧王之下,其次,寧王這一次為了拉攏羌族,以聯姻為手段,換得羌族出兵,事後更是將青州送給了羌王,看似為寧州築起了一道保護牆,殊不知羌王貪婪,如果我們許以重利,不見得就拉攏不過來,唯一可慮的便是他們的水師,我們無以遏制,不過我想,李清會坐視對方的水師日益強大麼,所以,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兩家水師定然會衝突不斷”
天啟坐直了身子,道:“老師剛才說了許多我們的利好之處,卻沒有說我們的劣勢在哪裡?”
陳西言讚賞地點點頭,知道天啟終於從憤怒之中完全恢復了過來,往昔的精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的劣勢其一便在吏治”陳西言道:“我那劣徒與我決裂的一個理由便是定州吏治清明,官府做到了真正以民為本,所以,接下來,我們最重的便是澄清吏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啟嘆道:“歷朝歷代,吏治都是最令人頭痛的問題,地方勢力把持政權,貪婪無比,巧取豪奪,這一次我們雖然掃除了最大的幾家豪門,令其餘人聞風喪膽,暫時臣服,但一有風吹草動,便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老師,偏生現在局面,我又不能對他們施以雷霆之舉,如之奈何啊?”
“陛下,這些地方勢力之所以如此猖狂,最大的原因是什麼?”
“一則財,一則兵”天啟道。
“陛下一語中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些地方勢力有兵,我們便從這個方面下手”陳西言重重地道。
“李清已發出和平資訊,寧王只能亦步亦趨,外部既然暫時安定了,我們便可以從容下手”陳西言狠狠地道,“沒了兵,這些人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如果硬來,只怕會引起動亂,讓這些人鋌而走險也說不定”天啟擔心地道。
陳西言笑道:“陛下手中如今可是有十數萬精兵強將,這些打過無數狠仗計程車兵豈是那些地方武裝能望其項備的。更何況,我們根本不需要打,只需要消耗”
“消耗?”天啟驚訝地道。
“陛下,在動手之前,先必須要震懾,陛下,太子殿下年有十五,該大婚了,藉此機會,洛陽便舉行一次演武,以為太子殿下大婚賀,同時遍邀這些人來觀禮,先讓他們見識一下精後介什麼模樣”
“這便是嚇唬了?”天啟笑道。
“不錯,陛下,接下來便是調集他們的軍隊上戰場了”陳西言臉上露出冷笑。
天啟恍然大悟,“你是說幽燕之地?”
“正是”陳西言點頭道,“蕭氏家族陰謀不軌,誰都饒得,就是他們饒不得,更何況他們如今在斜谷築城,嚴重威脅洛陽安危,幽燕之地,已成洛陽心腹之患,臥榻之旁,安容他人酣睡,我們不斷地調集這些地方勢力武裝,組成討伐軍隊,進攻幽燕之地”
“蕭氏軍隊雖然不多,但豈是這些草包們能比擬的,迎接他們的必然是一次一次的大敗,每敗一次,便會替陛下淘汰一批劣兵,剩下的趁機收入囊中。而蕭氏在一次接著一次的大戰中,實力也必將一點點被消耗。”
“此計雖妙,但只怕李清不會坐視,如果他干涉,如何是好?”天啟問道。
“只怕李清正想著吞併幽燕之地呢但蕭遠山必然不會輕易就範,所以李清一定會坐視不管,任由幽燕一次次遭到攻擊”陳西言笑道,“當然,我們也要把握好這個度,不能真怕蕭遠山打得山窮水盡,當真投了李清,我們要讓他感到事情還大有可為,還能自立於這世間,等到我們一切準備就緒之時,才對他實以雷霆一擊,先擊滅他,再對付李清,這樣,再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