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抵禦騎兵衝擊的盾車等物事,一時之間,便顯得有些慌亂.
田衝此時犯了一個錯誤,他下令讓士兵散開到谷底溝渠之間,避免於對方騎兵正面相撞.
這個命令讓岷州騎兵完全沒有了阻擋,當兩騎並列的岷州騎兵沿著主道狂衝過來,將不及避讓的定州士卒紛紛撞倒,確翻之後,迎面便碰上了後面趕來的錢多主力.
看到對方的馬速,錢多的臉色便完全變了.
"狗*養的"錢多大罵起來,"列陣,立槍林"錢多別無選擇,他此時如果也下令避讓,後果不堪設想.
嘹亮的軍號聲響起,定州軍士卒第一排立定,長槍尾部撐在地面,兩手緊緊地握住槍的中段,死死地盯著狂奔而來的騎兵,他們都知道,在這種衝鋒之中,前向排步卒遭受到的衝擊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存活下來的機率極低.但他們無法後退,也無法避讓.
在他們的身後,一排接著一排的定州軍士兵效仿第一排,當岷州騎兵衝上來的時候,谷底道路之上,已是排起了長達裡許的槍林,而更後面的步卒則毫不猶豫地躍下溝渠,踩著高低不平的巨石,拼命向前奔跑,以期對騎兵的後部形成打擊,從而減輕敵軍的衝擊強度.
錢多跨在戰馬之上,向前奔跑,看到對面長龍一般奔來的騎兵隊伍,心裡悲嘆一聲,"狗*養的啊,又要單挑,不,這不是單挑,這簡直是群毆老子啊,陳將軍,這一回可不是我自願的,這一回我可是被逼的,你想打我板子,恐怕也打不著了."
腦子裡閃電般地掠過這個念頭,錢多的戰馬已與對方對撞在一起,一鐵錘揮下去,將一個馬頭砸扁,錢多單人獨騎,在數米寬的道路上與敵騎搏殺起來.
一個,兩個,錢多身子一輕,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在格殺了前面數名騎兵之後,錢多的戰馬終於與對方硬撞到了一起,一錘擊出的錢多受到巨力反震,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向溝底落去.
遠處的田衝見狀大驚,"錢將軍"
錢多是一員福將,如果這樣硬跌進溝底的石頭之上,就算不死,那也鐵定是個重傷的下場,但偏生他跌下去的時候,竟然恰好落在先前被他擊打到溝底的一匹戰馬身上,壯碩的身子落下去,恰好落在那本來還沒有死透的戰馬的肚子上,戰馬的頭高高昂起,旋即軟倒,已是肚破腸流,在馬肚子上一彈,錢多又彈了起來,一屁股落在了旁邊的溪水之中,水花四濺當中,本來有傷的屁股被水中的石頭一撞,直疼到了心口裡.
饒是如此運氣,錢多仍是被震得頭昏眼花,眼前星星亂冒,一口氣憋在胸裡,險些沒有吐出來.大張著嘴巴喘息了幾怕,拄著鐵錘爬起來,正好聽見田衝的叫喊聲.
"喊你媽個頭"錢多怒吼道:"打完了這仗,老子再收拾你,殺上去,殺上去"
一層,兩層,三層,賓士的騎兵隊伍一層層將對面的槍林沖垮,當衝進去約二十米之時,終於失去了速度,而此時,在這二十米之上,數十名定州士卒已屍橫就地,兩邊溝裡,更多的是被撞飛計程車兵,有的被撞飛之後,頭正好落在石塊之上,腦袋迸裂.
隨著騎兵失去速度,槍林在尖厲的哨聲之中開始活動起來,士兵們齊聲大吼著,和著尖厲的哨音,吼一聲,向前挺進一步,再吼一聲,再向前挺進一步.手中的長槍齊齊向前戳出.
彭昊在下令騎兵衝鋒之後,立即也命令自己的步卒躍下溝底,向前挺進,與田衝的前哨在寬藥數十米的的溝底激戰而起.
瞄了一眼田衝,錢多確認短時間內田衝還頂得住,立即組織士兵,開始圍剿道路之上的騎兵,失去速度的騎兵便昌挨砍的靶子.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錢多一邊在心裡念叼著,這樣子自己居然都不死,再看看自己身體,一樣零件兒沒少,就是屁股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殺啊"錢多幸福的嗷嗷叫著,挺著他的鐵錘,衝了上去.
岷州軍除了五百騎兵,還有近三千步卒投入了這戰遭遇戰,有了五百騎兵的衝鋒,讓彭昊有了比對方更充足的時間準備,田衝一時之間被壓制和步步倒退.
田衝很為自己初始的處置失當而後悔,自己的一個錯誤,險些便讓一軍主將當場陣亡,看到錢多從溝裡爬了起來,田衝這才舒了一口氣,揮舞著戰刀,亡命般地撲了上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個谷底,上至雙方將軍,下至每一個士兵,都知道後退是絕對沒有活路的,只有打出去,衝過去,才能掙得一條命來.
廝殺從一開始就慘烈異常.
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