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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

那男人臉上五官忽然開始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容貌清秀的年輕人,他彬彬有禮地問了聲好,說道:“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看來跟是不是人渣沒關係,這小子他照樣看得不是很順眼。

師兄閉上眼,重新背誦清心咒。

算了,還是看她被打斷腿的樣子比較開心。

君橫她……她就是不知道師兄是這麼想她的。如果她知道在師兄的心裡她就是個不靠譜的神經病,現在就能衝過去殺人了。

她一直認為在師兄的眼裡,自己是一個有著革命般深厚情誼的戰友,抓過惡,鋤過奸,勝過邪,扶過道。看她現在就在冒著生命危險,屢次在死亡的邊緣,幫助光明神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收拾滿大陸的亡靈,就知道她是一個有著多麼高尚情操的傢伙。

要羞澀了都。

君橫託著下巴保持一個姿勢很久了,沒在去管面前那個一直在走的人。她努力將思緒從這件事情上拉開來,去想師兄那邊的幻境是什麼。

現在一定是出大戲。譬如全球升暖,冰川融化,遠古病毒肆虐,人類大片死亡。天災和人禍的交相降臨,而他無可奈何,只能祈求上天好生,網開一面,給人類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換了個姿勢,從地上站起來。

前方還是被冰雪覆蓋的屋簷,門前的山道上,留下了一行素白的腳印。

這座古舊的道觀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了,坐落在深山老林中,彷彿與世隔絕。各處失修,到處漏水。

師祖將臉正對著她,惡狠狠地重複說道:“你去不去死吧。”

“我偏不。”君橫看著他的眼睛,反駁道:“人不一定要跨過自己的軟弱,誰心裡沒點難受的事情?我難受,是因為生命的短暫和短暫,而它永遠無法改變。我難受,是因為我覺得懷念和遺憾,而我愛他們的心情不是一種錯誤,我願意用我的難受去銘記他。我不需要成為一個毫無感情弱點的人,沒事緬懷一下我的師祖,關心一下我的師父,麻煩一下我的師兄,我覺得很好。”

“不用拿它來攻擊我,我不會動搖的。誰的人生是盡善盡美毫無遺憾的呢?除非他從來沒有重要到值得懷念的東西地方。只要活過,總有一些忘不掉的事情。那麼,我希望我忘不掉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起碼他們曾經出現過,永遠無可抹去。”君橫說,“憂傷的過去,是每一個主角的標配。我不想得升大道,你不要試圖剝奪我身為主角的覺悟。”

她說完之後,周圍的場景全都消失了,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沒有聲音,沒有光線,就跟她最初掉下來的一模一樣。

君橫:“……”

“喂。”君橫喊道,“喂——”

“喂喂喂來個人跟我說說話!起碼給我一道光一點風景!”

她孤伶伶地站著,耳邊又是熟悉的迴音。

君橫燃起一道符紙,拿在手裡。光線太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遮蔽了,傳在半米看外,就突兀消失,什麼也看不見。

她腳下踩著的是一塊普通的石板,沒有結冰,也沒有血水,乾乾淨淨的。

不知道皺眉的路況怎麼樣,師兄和亞哈等人現在又在哪裡。在不能摸清底細的情況下,也不能獨自行動,去開地圖。

環境破除了之後,特麼的比幻境還可怕。

君橫就捏著一張火符,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獲取微弱的一點安全感。

這個地方是由亞哈啟動傳送魔法陣進來的。附近的幻境,估計也是被他的一部分魔力給不小心啟用了。

一行人中只有他一個是亡靈法師,那根法杖現在也在他手上,看來擺脫這困境的唯一辦法,就是奢求亞哈先找到附近出路,再過來接他們匯合。

亞哈看起來一向是挺靠譜的,而且只是個亡靈,應該沒問題吧?

她重新坐下,手裡捏著火符,對著虛空盡頭處嘆道:“我從小就被我師父說,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腦子好使但是腦回路有毒。他老人家的畢生心願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做人,可惜我即不上進,也沒什麼好勝心。”

君橫抓著自己的腳踝說道:“我現在知道我錯了。無為不是這種無為,我決定向他學習。我生平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克服我心靈上的脆弱。啊!那誰啊,我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始終無法面對我的師祖!喂!喂喂!!”

悄然無聲。

君橫暴捶地面,悔恨罵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