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對他生出了一股同情。她完全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
那中年胖子嘆了口氣,抬手抹汗; 好商量的語氣道:“你們公會的會長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她去年不也接了一項s級的狩獵任務嗎?為什麼今年就要拒絕了?如果是時間的問題,其實我可以等。酬金自然也不是問題,我是替領主老爺來請魔法師的; 如果最後能解決,事後我們將支付雙倍的酬勞。”
布萊茲說:“這位先生; 她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而且就算回來,她也不會接您的單子的。現在整個卡塔裡; 只有君橫閣下會接受您的委託。”
男人再次激動起來:“他們的魔法師等級,有經過協會考核嗎?”
布萊茲很誠實道:“沒有。”
男人:“那他們憑什麼這樣登記?公會是需要保證身份真實性,核實雙方情況的吧?”
布萊茲柔聲道:“是的先生。但是他們收到了三位以上大魔法師的推薦保證,可以越過魔法師協會的審查; 直接在公會掛單; 先生。”
胖子原本就糾結的表情更加複雜了; 臉上的肉幾乎擠成了一團。他不信邪地問道:“為什麼要將這件事情交給這樣一位沒有魔法認證的人?而且他們的團隊根本不符合公會的要求!”
布萊茲帶著崇拜說:“因為君橫閣下是一位非常偉大的魔法師; 先生。”
君橫側坐在一旁,甩著手裡的紙人當小扇,扯著嘴角嘿嘿笑著; 一臉猥瑣。
那中年男人顯然深受打擊,他有些無法接受君橫。其實他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怕領主老爺不接受。
艱難抉擇,最後還是出了公會大門。
華國h市,接連逆著天氣預報下了半月雨天之後,又忽然放晴了。
兩個老頭抱著茶碗,坐在一顆大柳樹下竊竊私語。
“唉,你知道嗎,隔壁的那個三兮老道,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知道,徒弟都不見了,還是倆,哎喲我說都一把年紀了,不容易啊。這兩天竟然連牌都不打了。”對面的老頭兒說,“他不是一直吹噓兩位徒弟深得老祖喜愛嗎?怎麼不去找老祖幫幫忙啊?”
“你可別說,還幫忙呢,整個正一盟都快給整瘋了,連帶著隔壁,都一起遭殃。”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那道教協會的道長們都幫著一起找過了,什麼尋人的法術都用了,可愣是一點訊息也沒有。去問了地府,也全不知情,親自見了城隍,什麼沒打聽出來。他天天就在老祖神像面前哭,哭得老祖心煩氣躁,就近兩天,你沒看嗎?他掛名的那家道觀,供奉天師像的殿門都給封了。上香就斷,點燭就滅,可把香客嚇得不輕。”
“喲喲喲。可把人老祖氣的。”
“可不是,太生氣了。想想老祖多偏愛他小徒弟,隨便搖個壬盤就能去算命。連老祖都找不到她,你說這人能去哪裡啊?”
“我聽說這不是第一個啊。”
“現在是什麼說法都有了,誰知道呀。”
正被他們說道的師父,此刻關在家中。
他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上,扯著衣袖,對神像喊冤道:“老祖,老祖您可得管管,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您萬不可輕饒!”
“以後就沒君橫陪您聊天了,也沒九天幫您做事了。您說弟子孤家寡人一個,老來喪子,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這倆小崽子究竟是去了哪裡?是好是歹,祖師爺您給我準信,我也好死了這條心。”
“您看看我那不孝小徒。您肯定是疼愛她的,給她開了天生神眼,滿身靈骨。但她跟著弟子習慣了,一個人真的不行的。哎喲,但弟子一個人也是不行的呀!兩個徒弟都給薅乾淨了,這是欺負到您頭上來了!”
“祖師爺吶——”
那擺放供奉的神臺開始抖動,師父又加大的音量開始乾嚎,老祖大概是煩了,抖啊抖最後竟然直接散架了。
師父退開一步,在跟前看了一會兒。哭崩了自家的神臺,抖抖衣袍,又火速跑道觀裡去。
一眾弟子在門口看見他,紛紛撲了過來,捂住他的嘴巴懇求道:“師叔!師叔我們求您了,您別再哭了!”
師父扯開他們的手,往大殿裡跑,遠遠喊道:“祖師爺——”
殿內整個神臺開始晃動,甚至連神像都有所震顫。
眾小道也不管他了,朝著殿內衝去,屏住呼吸,齊齊抬手去撐,準備將它穩住。
金身!咱家神像可是金身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