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了孫蕊身上。
孫蕊道:“我不冷!”
崔山鷹沒說話,也沒管地上是不是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那瓶河內老窖的瓶蓋擰了開。
“爺爺,山鷹沒在家這幾個月,想我了吧?”崔山鷹笑著,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酒瓶,倒了杯酒,撒到了地上,然後又倒了一杯,說:“孫子陪著您跟奶奶喝兩倍,跟您們嘮嘮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您們肯定想不到。”
崔山鷹捏了兩個花生米扔進嘴裡,一邊嚼著邊說:“這些日子啊,你孫子我可出了大名頭呢,自己開了家武館……”在外面不顯擺,是沉穩,謙虛,可坐在老爺子墓碑前還謙虛個屁啊。
念念叨叨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怎麼開的武館,西北馬家之行,北海誅惡猴,戴家老太爺收自己當了關門弟子,幾件事情都講了,講的時候,一會笑,一會哭,顯得人有些瘋瘋癲癲。
孫蕊在旁邊看著,聽著,站累了,也坐到了崔山鷹旁邊,半邊身子倚靠崔山鷹。對於崔山鷹的心情,她多少能理解,他這麼著發洩發洩也好,雖然他從來沒跟人說過自己有多想老爺子,可她知道,從小到大崔山鷹都是跟著老爺子長大的,老爺子說走就走了,能對崔山鷹沒影響?
崔山鷹都是硬挺著,孫蕊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老爺子,恨不得老爺子立馬能活過來。
有些東西,不說,不做,不代表不想,不會,有些人是沒了,可永遠活在心裡。
崔山鷹這一年裡的成長,孫蕊都看在眼裡,他在學著努力改變自己,適應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加像老爺子想的那樣,他也做的非常好,但是,就是累。
原本,他不應該這樣活著的。
可崔山鷹沒有選擇,老爺子的名聲,還有拳,都是他放不開手的東西。哪怕是再累,再難,他也要咬緊牙關,死死硬撐,抗的住要抗,扛不住也要抗住了。
不能倒了!
不管是人,還是拳。
人是招牌,拳是根,名聲傳的是響兒,腳下踩的是乾坤。崔山鷹不怕做出頭的木頭!
“你說,老爺子要知道你這一年幹了這麼多事情,他是會笑呢,還是會數落罵你一頓呢?”孫蕊輕聲問。
崔山鷹把一瓶河內老窖喝了個底朝天,迷離的眼神裡帶著幾分醉意,他是真的醉了,喝醉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喝太多,第二種就是心裡想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醉不醉也要分心情,這個挺重要的。
“不知道!”崔山鷹想了想搖頭,靠著孫蕊笑著說:“我小的時候淘氣,老爺子有時候會拿鞭子抽我,但是不許叫別人抽,他抽的一點都不疼,純屬嚇唬人。有時候我能把我老爹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但是老爺子卻哈哈大笑給我叫好。”
“我覺得吧,老爺子應該會笑,但是也會罵你!”孫蕊輕聲說。
崔山鷹笑著不辯解,說:“你說的對,其實不管老爺子是高興,還是罵我數落我,我都愛聽。”
崔山鷹嘮嘮叨叨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天都亮了,鞭炮聲都響兒過去了一陣,現在又響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孫蕊站了起來。
崔山鷹坐在地上,卻不願意動彈,說心裡話,他心裡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對老爺子講呢,一時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歸根結底就一個字,想,太想了,夢裡見到老爺子他都是笑著的,崔山鷹卻是哭醒的。
“起來吧!”孫蕊彎腰把崔山鷹拉了起來!
崔山鷹起來以後,擦了把臉上的眼淚,說:“嗯,走,咱們回家吃飯,爺爺奶奶,山鷹走了!”
嘴裡這麼說著,看著老爺子墓碑上的照片,腦子裡想著老爺子生前的音容笑貌,就像老爺子現在就在旁邊揹著手站著,笑望著他。
“走吧!”孫蕊拉著崔山鷹,她知道他不想走,可人死不能復生,沒了,就是沒了。
崔山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回來,大笑著道:“老爺子好久沒見過我打拳了,我給他老人家打套拳再回去,讓他老爺子瞧瞧,我這段時間退步了沒有!”
其實崔山鷹多希望老爺子能罵罵自己啊,以前捱罵的時候心裡還不痛快呢,現在想找罵都罵不著了。
崔山鷹拳一遍遍打著,眼淚不爭氣的往下留,手腳卻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
他想聽老爺子罵他,狠狠的罵他啊。
最後是孫蕊把崔山鷹拉走的,天已經方亮了,天不陰,今天太陽會出來,天氣應該是不錯的。
崔山鷹回來以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