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卻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守住河內,卻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如果能斷然放棄河內,撤到沿海地區,那麼法軍最強大的火力優勢就可以完全發揚,特別是遠東艦隊的鐵甲艦、巡洋艦根本是黑旗軍無所抗衡的存在。
但是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認,他不是決策者。
海軍部的官僚完全無視事實,他們簡單地認為只要保住河內,就能建立起共和國的信心,而共和國將一個軍團的大部隊投入到越南戰場上,那就代表著勝利。
不過孤拔的認知卻以為,如果把一個軍團的大部隊投入到一個陌生的戰場,那無論是軍事或是財政上,都是一場徹底的災害。
要知道共和國對於這場戰爭的認識僅僅是一場警察行動而已,但是在用盡一切手段之後,法蘭西甚至連交趾支那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上帝啊!這是我犯過最大的錯誤,我應當在去年就停止這場戰爭”
如果在山西失敗就停止這場戰爭,就有數千名法蘭西公民的生命會得到挽救,一想到在飄著血色的紅河水,少將閣下就感到無限的後悔。
他寧願清朝軍隊沒有在北寧附近出現,也不願意繼續受著這樣的痛苦。
但是作為遠征軍的最高指揮官,他必須堅持下去,他必須象一顆釘子那樣死守在這座城市裡,哪怕自己計程車兵付出最大的傷亡也在所不惜。
“看不到勝利的一絲希望,只有絕望在向你招手”
少將閣下覺得自己的心在發冷,一個傳令兵大聲叫道:“少將,敵人又發起攻擊了,我們的損失很大”
“走夠”他只能儘自己的一份職責而已:“好好安葬我們的青年!”
他身後的河水,依舊是被血染紅。
第一百九十章 海防的選擇
“業已查明,進抵北寧附近之清軍,已達步兵十八個營,其中王德榜楚軍十營,鼎軍五營及桂軍三營,其後繼之部隊有蘇元春等十六營,共約三十四營”
幾個參謀在大比例的機密軍用地圖示識出清軍各個營頭進抵的位置,如果潘鼎新或是王德榜看到這幅地位會大吃一驚,即便是他們自己都沒有辦法如此清楚地掌握住部隊。
黑旗軍對於他們的一切,完全可以說是瞭若指掌:“較援越兩路防軍相比,新抵之清軍戰鬥力較強,亦甚驕橫,火器有很大進步,鳥槍抬槍之類舊式火器甚為少見,初步估計我黑旗軍一營可當清軍三營”
參謀處雖然對清軍瞭若指掌,但是對於其真實的戰鬥力還是沒有底,何況這幾個月來黑旗軍部隊擴充得厲害,不得不做了一些相對保守的估計:“但是考慮到我軍部署太原、北寧方向的步兵部隊多數是小營或由越軍地方部隊改編而來的,戰鬥力較弱,因此參謀部保守需要在這一方向增加一個整旅的部隊。”
一個旅就是兩團六營,雖然說黑旗軍屢經擴充,但是柳宇直接回絕了這個建議:“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向河內方向機動兵力,絕不可能從這一方面調出部隊!”
法人才是黑旗軍的第一號大敵,柳宇在這個問題上認識得非常清楚,那個參謀還是提出參謀部的見解:“如果不能從河內方向機動部隊,那麼參謀部認為,近期動員的四個獨立營也應當調往太原”
現在黑旗軍憑藉著控制下廣大區域和龐大的人力物力資源,動員能力已經到了連法國人都為了驚訝的程度,不算補充各個老部隊的戰鬥損耗,他們還可能以每一個星期動員起一個整營的速度來動員新單位。
或者說,只要一個月時間,柳宇就可以動員起四個步兵營,而且如果戰爭形勢過於緊迫的話,在浪費資源的程度下,這個動員速度還能增加一倍。
“現在法國人正在不斷往河內投入兵力,我們必須在他們達到攻守平衡之前,打破這個局面!”
柳隨雲並沒有站在作戰部門的觀點上發言,他出言支援柳宇:“拿下了河內,一切都好說話!”
葉成林一直沒說話,可是聽到這一句,卻不得不開口說了一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不全力去打河內?”
戰鬥打到今天這個地步,圍攻河內已經接近了一個月,黑旗軍雖然取得了很大戰果,屢次打跨河內的守軍,可是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黑旗軍在戰鬥有些滑頭仗的意味。
雖然黑旗軍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但是許多戰鬥都是在黑旗軍的支援下,由花間教之類的外圍武裝發動攻擊,黑旗軍自身往往更糾節於交換比,不到大撈一筆的時候不怎麼出手。
如果黑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