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遞上金錠的夏候傑趕緊低下頭,退了幾步,害怕被張邈給認出來。
至於郭嘉、夏侯淵、于禁、夏侯蘭等人,則是紛紛怒容滿面,在馬車裡直起了身子。
郭嘉病怏怏的身子都來了力氣,扶著孫宇的肩頭站了起來,用輕柔卻堅定的語氣道:“尋真……讓我們任性一次好麼?”
“嗯?你要怎麼任性?”
郭嘉輕哼了一聲道:“把這張邈抓起來,我們帶她去遼東送給主公,就當給主公的見面禮。不過這麼一來,我們這個商隊就暴露了,會面對來自董卓軍的攔截和追殺,下面的旅途會很艱難,所以我才說是任性一次,希望你能允許。”
這確實是個任性的要求呢,冀州距離遼東還遠,如果在這裡就暴露了行跡,北上之行不知道還要碰上多少攔截。
孫宇向車窗外一看,正好看到張邈一把抓住燕雲,大笑道:“這男人長得不錯,女皇陛下肯定喜歡……”
燕雲大汗,伸手入懷摸住了匕首的握柄,想給張邈迎面一刀捅上去,但是又怕暴露了行跡,結果和張邈在那裡拉拉扯扯的,他的女人玉辭馨也氣得直跳,一雙妙目不停的向孫尚香瞄去,想得到主公的允許出手。
孫宇向著郭嘉嘆了口氣道:“現在這樣的情形,就算我不想任性也不行呢好,動手吧”
郭嘉點了點頭,強撐著病體,趴到車窗邊,幾片雪花兒正好從天上飄落,粘在了她雪白的臉上,她將蓋著頭的白狐皮帽子取了下來,露出自己的容貌,然後對著外面的張邈大聲道:“張大人,請你看看我是誰”
張邈聞言,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你……你……你是郭……軍師……”
“看到我,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郭嘉用淡淡的語氣道:“跪下,乖乖讓我的人捆起來,不然你會很慘”
“你……你怎麼在這裡?” 張邈先是問了半句廢話,然後突然大聲叫道:“牛金將軍,救我”
驍將牛金在旁邊看得一楞一楞的?這是唱的哪一齣?這個病美人為什麼嚇得張邈怪叫,還叫我救她?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張邈掉頭就跑,把牛金扔在了場中,她肥胖的身軀壓得跨下的戰馬呼呼直喘,但是在她拼命的揮鞭亂打之下,那馬兒只好硬著頭皮跑起來,帶起的風兒捲動飛雪亂舞。
夏侯淵原本躲在馬車裡,這時突然跳到了雪地上,從背上取下心愛的鵲畫弓,扣上一隻羽箭,在飛飛揚揚的雪花中,她的身姿顯得更加挺拔,“弓王”兩個金色的大字從頭頂上飛躍而起,映得飄灑的白雪都變成了金色。
弓弦一響,張邈肩頭中箭,從馬背上噗通一聲摔了下來,那匹馬兒背上終於沒有了泰山壓頂一般的重負感,歡快地叫了一聲,撒腿兒跑了。張邈肥胖的身子如同肉山一樣堆在地上,呻呤了幾聲,爬不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牛金才終於恍然大悟,反應了過來:“這商隊有問題張邈肯定是認出了這個商隊裡的什麼人,才落荒而逃的,結果商隊里居然有一個‘弓王’,她連逃都逃不掉。”
牛金伸手往背上一抄,鐵槍在手,隨後深藍色的“槍將”二字從她頭頂上跳起,她身子一橫,擋在張邈身前,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打傷我大魔帝國冀州太守,你們可知道距離此地不遠處的南皮縣城,就是我大魔帝國皇帝御駕輕徵的大軍駐紮地?如果你們下馬投降,乖乖讓我抓起來,我會向女皇陛下請求從輕發落你們,若敢反抗,爾等必定被大軍輾碎”
牛金不傻,一看有淡金色的“弓王”出手,她就知道自己的“槍將”不是對手,所以就搬出了董卓的大軍來充門面,希望將敵人嚇走。
不過這一番話顯然沒有嚇到面前的敵人,反倒是引來了一陣怪笑,夏侯蘭拍了拍手,笑道:“哎呦喂,董卓啊,好怕怕”
旁邊的夏候傑也拍了拍手,跟著笑道:“哎喲喂,深藍色的槍將,好怕怕”
這時孫宇也不想再躲在馬車裡了,他從車裡一步跨出來,站在了牛金面前,輕嘆道:“這位牛姑娘,咱們本來給你買路錢,就是想平平安安的過去,沒別的想法,可惜……這張邈壞事兒,既然事已至此,就委屈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怨有頭債有主,張邈是咎由自取,你卻和我們無仇無怨,只要你不反抗,就不會有事。”
聽到孫宇平靜的語氣,看到他自信的神態,牛金知道自己多半完蛋了,對方看到她的藍色槍將顯然沒當一回事兒,就像在看空氣一樣,而且對魔女皇帝董卓也沒有什麼畏懼之心,看來來路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