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中的保時捷。
驅動方式也是為祁漣量身打造的,神經脈衝驅動系統。祁漣不必再像他們這些普通機師一樣手動駕駛累成狗,只要動動大腦、用用意念就可以。
薛垣默默嫉妒著。魂淡,你一個受君這麼拉轟,叫我可怎麼混?
仔仔細細把這臺金色機甲檢查完畢,薛垣又去打理自己心愛的北極狐。
“勞駕,幫我接根水管!”他衝著已經下到地面上的喬伊喊道。
喬伊撿起塑膠軟管的另一頭,接在水龍頭上。
“謝了。”
喬伊聳聳肩,“謝謝你給我的精油,好像挺有效,我昨晚睡得不錯。”
“你喜歡的話,我那裡還有,你可以隨時去拿。”
“哦?”喬伊揚起眉,“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沒錯,是很討厭。不過……”薛垣側了側頭,轉眸望向對方,“也許現在說這種話為時過早,但有些時候,我還挺想相信你的。”
有句話這麼說:職場就像一棵爬滿猴子的樹,往上看全是屁股,往下看全是笑臉,左右看全是耳目。
相比周遭那些暗藏著陰鷙目光的笑臉,反倒是這個一開始就明確地說出“我很厭惡你”的傢伙,還讓人覺得可靠些。
喬伊敏銳地嗅出了這句話中企圖結盟的意味,向前緊走兩步,仰面與薛垣對視:“你可以相信我。”
他隱約有種感覺:薛垣心中藏著的秘密太多,就快承載不下,想要吐露一些什麼。
有一個瞬間,薛垣望向他的目光炯炯如炬,像一枚準備吐出珍珠的貝殼。
但那個瞬間轉眼即逝,貝殼再次關閉。薛垣轉回頭,開始沖洗北極狐雪白的外殼。
“……”喬伊默然佇立。他失望地意識到,撬開薛垣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狐狸,狐狸,你究竟想要對我說什麼?
熟悉的焦慮感再次侵佔了他的心。連著水槍的塑膠軟管在他眼前晃動,敲打著北極狐的外裝甲板,發出有節奏的啪嗒啪嗒聲。水珠噼啪濺落,地面上蜿蜒的水流快速爬向他的腳邊,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催促他作出一個決定。
咬一咬牙,喬伊下定了決心似地再度開口:“我們,交換秘密。”
“什麼?”薛垣詫異地回首。
喬伊緩緩吁了一口氣,“不是說,締結盟友最快捷的方法就是交換秘密嗎?我手裡有一個秘密,我知道你也有。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換,看看到底可不可以……彼此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憂愁
第六章、憂愁
〖我感覺不到遺憾、痛苦與憂愁
花朵已被吹散,歌曲也終結了
金秋籠罩著大地,明天來臨
我將不再年輕。
——葉賽寧《我感覺不到遺憾、痛苦與憂愁》〗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不久前還劍拔弩張、嘲諷臉相向的兩人,此刻擠在一起,以同樣的表情注目面前的螢幕。
他們把各自掌握的秘密輸入了計算機,正等待它執行出結果。
與喬伊進行那番對話的過程中,薛垣耍弄了一些小花招。
以前參加國際象棋比賽時,他知曉一個令對手分心的小伎倆:在對手思考棋步時,重複弄出一些很有節奏的聲響或小動作。
比如,看似無意地輕輕敲擊桌子,或者用相同的頻率反覆擺弄棋盤旁邊的一枚棋子。
這個伎倆比較卑鄙,但卻行之有效,害人於無形:對手往往會在不知不覺間被帶快了思考的節奏,最後作出一個並不明智的決定。
他也對喬伊使用了同樣的伎倆。
有節奏的敲擊聲,不斷濺落的水珠,逐漸逼近的水流,這些都會給人以緊迫感。更何況,喬伊原本就被壓力和焦慮所折磨。
不僅如此,薛垣還故意令喬伊感覺到:他本想告訴他一些什麼,卻又改變了主意。
人類都有一種“失去憎惡”,對於“差一點就會得到,卻最終沒有得到”的東西,往往會懷有異常強烈的執念。
這就是為什麼欲言又止會很令對方惱火:對方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些資訊。
喬伊果然接受了這樣的暗示,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提出了交換秘密的請求。
然而他說出的秘密有點出乎薛垣的意料:他手中也掌握著一個平面方程。
“但你不要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那是另一件事。”他以一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