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劍卿回答道:“我爹孃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葉星官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而後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們可記好了,我不會接受什麼別的選擇。如果名劍山莊想要毀約,要麼就要準備好……面對我葉星官的全面報復。遊惜月如果真的不想嫁,也別妄想著能夠和那小白臉雙宿雙飛,她和那小白臉的性命,我會親自收取……讓他們去地府做一對歡喜鴛鴦。”
遊劍卿聽了,叫了一聲:“星官……”
葉星官說得狠戾,但是遊劍卿卻並不怎麼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葉星官內心有多麼重視情誼,遊劍卿覺得這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了。
越是瞭解,遊劍卿反而越不想去反駁葉星官這種彷彿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兇惡與冷硬一些而特意放出來的狠話。
他只是再次向葉星官承諾:“放心吧。我的態度就是名劍山莊的態度,你無需擔憂。”
而這個時候,遊惜月亦是獨自一人呆在屋子裡發呆。
因為她有前科的原因,遊惜月的門前一直日夜輪守著兩個紅葉山莊的弟子,隔兩個時辰就換一次班,看守十分嚴密。
無所事事的遊惜月便只能坐在書案前,對著那扇把月光都切割得零零碎碎的軒窗發呆。
一邊發呆,一邊流淚。
然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聽見了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遊惜月愣了一愣,便提起了油燈湊到了聲音響起的地方仔細檢視了一下。
結果卻看到了一個細小的竹筒。
她遲疑了一瞬間,才伸手把竹筒給撿了起來。
這是一個有塞子,可以被開啟的傳信竹筒。遊惜月拿掉塞子之後,從裡面倒出了一張卷得細細的信紙。信紙很薄很韌,攤開來之後卻是異常細密的一封小楷長信。
字跡太過密集,遊惜月不得不把它湊近到了油燈前面,才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結果一看到上面的字跡,她就移不開眼了。
那是白書文的字跡。
都說字如其人,那人的字跡也一直如同他本人的性格一樣,俊秀,溫和,帶了點書生意氣。
只見信紙的第一行端端正正寫著:
遊姑娘敬啟。
……
書文靜思良久,雖覺得不該,可仍想問姑娘,嫁予葉莊主是否為姑娘真心所願。書文惟恐姑娘為人所挾,更恐姑娘是因為書文而為人所挾。如若如此,書文怕是萬死不辭其咎,卻望姑娘千萬不要作此決定。
……
於書文心中,姑娘乃天上明月,本因凌空高懸,無所憂慮……
遊惜月看著看著,就淚如雨下。
一封長信讀到最後,遊惜月終於看到關鍵的地方。白書文在信中寫道:書文有幸,得前輩高人憐憫,得以在定局之前向姑娘傳信。此信只為向姑娘表明心跡,好叫姑娘得知,書文如何,並不要緊。姑娘切不可違背自己心意,為他人而勉強自己。姑娘如若有話要告知書文,也可讓前輩轉交。
保重。
遊惜月淚流滿面,怔立半晌,才突然猛然跌跌撞撞衝到櫃子前翻找紙張。而後她拿著紙張,合水研了墨,就開始給白書文寫回信。
寫完信之後,她把信紙卷好,塞入竹筒之中。又拿著竹筒在案前呆立半晌,終究不知道要去哪裡尋那位幫人遞信的前輩。
最後她踟躕許久,低低說了一句:“我把這竹筒放在窗臺之上,若是前輩您還在,就替我取了這信,去交給那白呆子吧,惜月這裡謝過了。”
然後她便伸手把竹筒放在窗臺之上的木格之間,然後退後了兩步,對著那窗子拜了一拜。
再抬頭時,竹筒便已經不見。
隨後,隨著婚期一日一日地接近,遊劍卿便準備帶遊惜月回名劍山莊待嫁。
但是即將出發這一日,遊劍卿隨著葉星官剛剛走到遊惜月的門口,卻見守門弟子不見人影,遊惜月的房間門戶大開,裡面傳來近身搏擊的聲音。
葉星官一愣之後,便如一陣風一般衝進了屋內。遊劍卿緊隨其後。
結果卻見屋裡的屋樑上用幾件衣服做了一個長長的環套,而兩名弟子正在急急忙忙地遊惜月放到床上。
遊劍卿一看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卻是三步兩步搶到了葉星官的前面。結果衝到床前一看,遊惜月正在拼命地咳嗽,然後遊劍卿便一手搭在妹妹的肩上,啪地一下扇了自家妹妹一巴掌。
這一巴掌其實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