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客商問道:“打什麼仗?現在的皇帝不是很有手段麼,聽說天下歸心,四處安平啊。”
“要麼說這裡訊息閉塞,我剛從中都城過來,聽說劍冢的大總管反叛,勾結番邦,和現在的皇帝大軍在北方的金城郡 對峙。”
桌旁的商旅聽到了不禁插嘴道:“不是說現在的皇帝在民間頗有勢力,也極有才華,我大晉朝雄獅百萬,還怕這些番 邦小將!”
哎,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兵是有的,聖上也是民心所向,可是良將太少,據說皇上手邊沒有可以御用的大將了。你想 呀,新帝登基,就算天下昇平,也是波濤暗湧啊,大晉朝的軍隊都被各處勢力牽制著無法隨意調動,聽說金城郡的守 城將軍已經不行了,皇上正苦無賢士領兵出征,今日都傳聖上要御駕親征呢。“
另一位商旅壓低聲音道:“我還聽說,當今皇上的身子不是特別好,他御駕親征,弄不好病發了弄個一去不回呀。“
“呸呸呸,別亂說,小心被人聽了砍了腦袋。”中原商客忙打斷他。
“我倒是聽聞這皇帝武功高深莫測,有一大批人誓死追隨。能輕易奪得這天下的人,定不是凡人,他在位的日子,對 咱們老百姓還是不錯,我還真希望,他這皇帝坐的久些。”
那些商旅聊著聊著便說起了別的,然而云棧卻如雷擊當場,徑自出神,他是劍冢出來的人,怎會不知道時康,那人野 心極大,平日裡隱藏的卻深,小戚雖然早有防範他煽動內部混亂,卻仍防不了他勾結外敵。
如今大晉朝剛剛穩定政權,劍冢經過這兩次分崩離析,已不復當年輝煌,實力更是大大減退,戚行之一定是被各方牽 制,無良將調動,否則以他的性情,怎會容人如此放肆。
“木公子,木公子你的酒到了!”店小二探著頭大聲喚了好幾聲,雲棧才回過神來。
“多謝小二哥,浮雲先告辭了。”雲棧說罷拎了酒懷揣著心事向外走去。
過了數道結界後他便進了琅峫谷,顏歌此時正和闌珊在飯桌前擺好碗筷,“雲,飯做好啦,我和闌珊新學的菜,你嘗 嘗怎麼樣?”
雲棧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抬起筷子象徵性的嚐了一口,“很不錯,比我做的好吃。”
“那你多吃點。”顏歌見他喜 歡'炫。書。網',頓時眉開眼笑的為他夾菜。
雲棧卻輕輕推開,“我下山走的有些累了,想去歇會,你們先吃。”說罷他微微一笑就繞開二人向後院走去。
顏歌端著碗筷卻並不失落,“他有心事。”
闌珊安然自若的坐下身吃著桌上的菜餚,“那你還不快去問問。”
顏歌不慌不急的坐下,“現在問,他什麼也不會說的,我估摸著這會他肯定回屋喝酒去了,等他喝完了這壇酒我再去 ,他才會有心情告訴我。”
“還是你最瞭解大哥。”闌珊微笑著捻起一口菜送入口中,“手藝果然不錯,深得雲棧真傳。”
“他每次有心事都是這樣的,只有酒才能讓他發洩。 ”顏歌說罷也端起碗筷,
“那咱們先吃。”
待二人吃完,闌珊跑去收拾碗筷,顏歌便繞到雲棧屋前,剛走到門口便聞得撲鼻的酒香,顏歌一把推開房門,卻見得 酒罈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屋子。
“嚯,你這次的愁事不小嘛,竟然一次喝了這麼多。”顏歌蹲下身扶起一個又一個歪斜的酒罈。
雲棧卻不說話,斜靠在桌旁,撫著手裡僅剩的一壺便要送入口中。、
顏歌一把握住他握酒的手,“說說,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要喝這麼多酒來解愁。”
雲棧望著緩緩坐在面前的顏歌,她眼中的關切和體貼讓他浮躁的心安靜下來,“是小戚。”
顏歌微笑的臉頰有一瞬的僵硬,“小戚,怎麼了“
“他遇到困難了,劍冢大總管——時康反叛,他無將可用,萬不得已之時,要御駕親征金城郡。”雲棧推開酒壺嘆道 。
“以他的身子,北方乾燥的氣候定會加重病情的。”顏歌眼中滿是擔憂。
“時康為人陰險毒辣,何況戰場不比江湖,各個都拿命去拼,場面混亂誰能顧得了誰的死活,倘若小戚在領軍作戰時 舊疾復發,那必然九死一生。”雲棧眉頭越蹙越深,“何況中都城表面安泰,暗中動心思的人決不少,現在大局不穩 ,他若離開,我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他無將可用……”顏歌呢喃著這句話,隨即緩緩抬起頭,“你想去幫他?”
“你果然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