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健康,健康到有些病態。怎麼說呢,就打個比方,魏宇馳從來不喝除白開水之外的任何飲品,在他眼裡,那些甜飲料比散發著腐朽氣味的福爾馬林而要讓他厭煩。晚上最晚不會超過十一點就睡了,每天五點起床,晨跑一小時,休息四十五分鐘後會進行每天第一餐的進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和程式設計機器人沒個兩樣。
“我說魏宇馳,改明兒我們去領只貓回來吧。”
蘇景韶端著咖啡的手沒有任何停滯,輕應了聲好,轉過身又重新看起了稿件。丁文洋回過神,懊惱地怪叫一聲,喊了句“我困了,晚安”就直奔自己房間。蘇景韶盯著應經關上的房門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一挑眉,喃喃道:“養只貓也不錯。”
丁文洋啊丁文洋,你是有多嘴欠!這會兒丁文洋正抱著那捲成一團的被子,在床上做著連續轉體運動,好不容易脫離了低氣壓狀態,怎麼才過沒幾天又死灰復燃了?!這回可好,竟是在蘇景韶面前丟了臉。之前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要是拿那些東西來打擊報復,哪還有招架的力氣。
嚎叫一聲,丁文洋的表情都要皺到一塊兒去了。魏宇馳,我是上輩子欠了你一銅板,今生要拿半條命還你你才甘心是吧!心裡念著他的名字,眼前生生被蒙上了一層霧,抹不去擦不盡。
第二天一早丁文洋就偷溜了出去,只在桌上留了張寫著“我今早有課,先走了”的便條,蘇景韶知對方是要躲自己,就丁文洋那德行,在自己面前賣了群裡一干人是不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的,那麼癥結就在那個叫“魏宇馳”的人身上。即使從沒有見過這人,蘇景韶還是不合自己行事常規的,把對方列入了黑名單。
丁文洋躲了一天才覺得自己這麼幹完全沒有意義,且不說蘇景韶那護短的性子絕不會為難群裡的人,就是魏宇馳的事,自己也沒有對他透露一星半點的。想著自己神經質地在食堂將就了一餐,丁文洋的表情就特別的精彩,奼紫嫣紅一片。吃過了蘇景韶做的飯,別的東西雖不至於難以下嚥,但至少夠得上食不知味的。
輕手輕腳地關了門,丁文洋踮著腳尖進了屋。蘇景韶抱著貓和轉身關門的丁文洋眼對眼看了個正著,不過丁文洋的注意力全被蘇景韶懷裡的小東西吸引過去了。
“欸,小白貓?”
“今天領回來的,去給洗了澡也打了疫苗,指甲也修了修,傷不了人。要不,你抱抱?”
“取了名嗎?”
蘇景韶一愣,下意識接到:“貓不是一般都叫咪咪、喵喵什麼的嗎?”
丁文洋翻了個白眼,從蘇景韶懷裡接過貓咪。他說:“十隻貓裡九隻叫咪咪,要是你媽給你取名叫小明,你心裡舒坦?”蘇景韶用食指撓撓顴骨處的面板,訕訕一笑。
“要不叫奶糖吧?”丁文洋雖是用了個疑問句,但是蘇景韶這個取名無能的意見已經被他自動遮蔽了。一邊逗著小貓一邊“奶糖奶糖”叫得歡。蘇景韶見沒自己什麼事了,轉身進了廚房。
自從把奶糖接回家後,丁文洋的注意力明顯下降了很多,寫稿的時候要去瞅瞅,吃飯的時候要去瞄瞄,睡覺之前還要爬上爬下好幾次看看奶糖,可是奶糖黏蘇景韶黏得緊,只要蘇景韶在家就一定要跟在腳後頭,讓丁文洋那個羨慕嫉妒恨吶。
兩人吃著飯,丁文洋想著一笑話,順口就說了出來:“我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了一個段子,你猜他是怎麼寫的?”話是這麼說,丁文洋卻沒想蘇景韶會回答,自顧自接下去“那是一攻一受,受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攻回了句‘神經病,滾!’過了段時間吧,那攻突然來問受‘你不愛我了嗎’,你知道那受怎麼說的嗎,他說‘神經病治好了’,可樂死我了,笑了我五六分鐘都停不下來。”
奶糖蹭著蘇景韶的腳後跟,喵喵地叫著,他指了指丁文洋的飯碗說:“別笑了,吃飯。”丁文洋嘀咕一句“真沒趣”就沒多說什麼了。他自己不知道,那表情哪是在笑,分明比哭還難看。
“明天想吃什麼菜?”蘇景韶嚥下一口飯,看似無意地問了句,丁文洋的眼睛鋥鋥鋥地放著亮光,趕忙應道:“矮油~想吃什麼有什麼?”
“嗯。”
得到蘇景韶的首肯,丁文洋一順溜報了一串菜名,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心情也漸好。
“我明天事多,你就先把菜買回來,順道買些零食,我要是實在回來得晚,你就先吃點墊肚子。”
“好嘞。”
等天黑得不見光的時候,蘇景韶才開了自家的門。客廳的燈亮著,電視裡放著天氣預報的片尾。丁文洋的懷裡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