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隊長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示意這位刑警坐下來。接下來點名了痕檢科詢問道:
“現場可有什麼痕跡線索?”
痕檢科科長彙報道:
“報告大隊長,痕檢科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驗,門鎖完好,說明嫌疑人並未採用強行破門而入或者是技巧性開鎖入門,應當是持有鑰匙的人。現場並無任何可疑痕跡,除了擺放在客廳中央的陳屍現場,四周一塵不染,一絲血跡腳印也無,也沒有有價值的指紋線索,包括那座鼎上,也沒有指紋。據悉,現場所在的公寓套間屬於男性被害人的親侄女陸之謠,此人是盛江綜合醫院的醫生,有潔癖,非常愛乾淨,家裡打掃得很勤快,痕檢這裡應當不會有太多的線索。”
王大隊長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即點名第一偵查小組道:
“老劉,你們組是負責調查被害人的人際關係的,說說情況。”
這位被稱作老劉的中年刑警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經過一天的排摸,基本上被害人的親屬都排除了,此案不屬於情殺、仇殺、財殺任何一種情況。特別提一下,男性死者的侄女兒陸之謠嫌疑也被排除,案發時,她身在淞滬,已經被證明了。與她同行的第一發現人,那個叫做薛陽的女人,也沒有嫌疑,案發當時她正在陸之謠身邊,也被證實了。只是,大隊長,抱歉我想說一點個人意見。”
“沒事,你說。”王大隊長示意他不必拘謹。
“這個叫做薛陽的女人,總讓我覺得蹊蹺。她在面對案發現場時的冷靜,以及事後的淡然平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心理素質。據查,此人確實是書畫家,而且小有名氣,書法水平很高,市面上還有不少她的書畫作品流通。她也確實是幾本文學雜誌的自由撰稿人,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什麼?!”王大隊長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三十年前?三十年前那女人才多大?看那長相恐怕還沒出生吧。這女人到底多大?”
“隊長,這正是我覺得蹊蹺的地方,她一直無法出示身份證明,我們的戶籍和身份認證系統裡也沒有她的記錄。我們懷疑,此人是盜用了別人的身份。”
“假冒他人?”王隊長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不管是否與本案有關,先盯緊她。”
老劉點了點頭,只聽王大隊長又追問道:
“那個陸之謠,真的沒嫌疑?你們是在哪裡找到她的不在場證明的。”
“淞滬的一家名叫紅嬛的私人會所,這幾日薛陽和陸之謠一直都住在那裡,我們已經分別向三人取得了目擊證明。而且,1號那日下午薛陽和陸之謠還和許多朋友一起前往過淞滬城隍廟,城隍廟那裡商販有不少的目擊證言。因此判斷,她即便有殺人的時間,也沒有處理屍體的時間。否則不會在凌晨殺人,下午一點就出現在淞滬。”老劉心中補充了一句,長得漂亮就是有人記得住。
王大隊長點了點頭,老劉繼續道:
“目前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最有嫌疑的人。男性被害人還有一個兒子,是與前妻的孩子。他前妻早逝,這個兒子讀大學以後就離家了,目前單獨居住在餘杭。兒子名叫陸之風,今年34歲,餘杭美大雕塑系畢業,目前留校任教,有自己的工作室,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案發當時並沒有不在場證明,最可疑的是,這個陸之風現在失蹤了。”
“哦?很可疑,給我找,兇手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點什麼。”
老劉苦笑了一下道:
“隊長,我們已經在找了,可是翻閱了陸之風失蹤之後餘杭市所有的出入記錄,都沒有發現他出餘杭的記錄,火車、長途汽車、飛機、高速公路,所有的線索都排除了。如果他是兇手,他是怎麼來姑蘇的?難道是自己飛過來的?而偏偏他現在人無所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實在是奇怪。”
“越是奇怪,越是要查。”王大隊長先是語氣堅硬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即看了一眼一身酸臭,眼底青黑的老劉,心一軟,又安慰道:
“我知道你們辛苦了,再加把勁吧,這個案子不破,大家都沒好年過了。”
接著,他繼續問道:
“第二組,監控錄影查得怎麼樣了?”
第二組主辦偵查員起身報告:
“陸之謠所住小區的監控錄影沒有記錄任何可疑的人物和車輛,樓道里的監控錄影也沒有出現任何可疑人物。好像…好像那屍體和銅鼎是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