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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洋包車很快轉過街角便消失了,那賣鮮花的小姑娘卻未行出十步,就被突然衝出來的警察抓了起來,罪名是偷竊。

偷來不屬於自己的幸福,總有一天必須償還。而通常,偷竊的物品越貴重,付出的代價也越沉重。

醫院

滿臉傷痕的安德森大夫剛剛從病房中出來,就被人攥著領子狠狠壓到了牆面上。

“輸我的血,聽到沒有,她的血不夠就輸我的血!”

“先生,你的獻血量已經超過普通人的三倍,再獻下去,你根本等不到她睜開眼的那一天。”

脖子上的手終於鬆開,那人喘著氣,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安德森咳嗽兩聲,看著垂首的男人,無奈一嘆,“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沒有打鎮定劑,看她今天醒來後的情況。你們好好看著她吧!”

只走了兩步,就傳來男人陰冷的警告,“你救了她,我可以饒你一條命。但你竟敢幫她逃跑,我不會饒過你。”

安德森轉過身,淡聲道,“您要報復我,沒關係。我承認,這件事上我有過失。我很後悔沒能計劃周全,沒有幫到她,反而害她失去了最寶貝的東西。可是你,做為一個男人,從不曾檢討過自己的過失嗎?你的靈魂已經被魔鬼吞噬,連上帝也無法拯救你!”

織田亞夫彷彿被狠狠摑了一巴掌,俊臉上瞬間閃過震愕、驚惶、失措,矛盾、痛苦、後悔,最終剩下深深的自責。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越抖越厲害,彷彿仍然染著那晚洗也洗不去的濃腥血漬。

他抱著她在懷裡,就是當初她胸口中槍時,她也沒有流像那天那麼多、那麼多的血,幾乎把他身上的白色襯衣都溼透了。

她瞪著眼,一直瞪著,狠狠地瞪著他,反反覆覆說著恨他,要殺了他,他知道,這一次,他再也喚不回她的笑容和原諒了。

下午四點,輕悠醒了。

安德森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她的感覺,病房裡只有兩個護士,便再無他人。

她喝下水後,才勉強發出聲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的寶寶呢?”

扎著輸液管的手撫向自己的小腹處。

她嘶啞破碎的聲音,傳到了病床對面的一道白色簾幕後,站在那裡的男人一下攥緊了拳頭,地上打落一滴滴血紅的珠子。

安德森顧左右而言他的勸說,似乎起了效果,輕悠沒有再追問。

可是,接下來又問了第二個更難回答的問題:

“我,以後還可以生寶寶嗎?”

這話一出,旁邊的護士們動作明顯一僵,沉沉的呼吸在突然冷寂的空間裡,顯得壓抑而悲傷。

洋大夫的臉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抽搐,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合適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心情,在面對那樣一雙充滿渴望的大眼睛,任何說謊的行為都是對上帝的褻瀆。

安德森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理由。

輕悠低了低頭,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依然沒有繼續追究。

雖然安德森立即就給了一個完美的解釋,“傻丫頭,你當然還有機會做母親。按我們的研究,女孩子最適合做媽媽的年齡”

不管這說辭有多科學,安德森都不敢看著女孩的眼睛說。

沒人注意,女孩掩在被下的另一隻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幾欲斷指。

“孩子爸爸呢?”

安德森詫異地看著女孩,“你想見他?”

“他不想見我嗎?因為我已經是個名符其實的石女,已經不是真正的女人了。他,已經徹底對我厭倦了,拋棄我了,所以他沒有等我醒來?”

對於女孩這出人意表的話,眾人都愣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後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護士們紛紛轉過頭,安德森也跟著看了過去,之前保證只靜靜待那裡絕不出現或發聲的男人,已經走了出來。

可是他的腳步躊躇緩慢,只走了幾步,就遠遠地站住,沒有再前進。

側方的落地窗外,透入明亮的光芒,將他高大的身影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收緊五指,急著撐起身子。

護士低呼著急忙給她搖高床,墊背靠。

他們遙遙相望,卻都沒有開口。

其他人識趣地迅速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

“悠悠”

他見她沒有過激的反應,才迅速走到床邊,坐在床邊,將她扎滿了針管的手輕輕捂在掌心,看著手背上青森森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