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黃芩調笑道:“差點忘了,黃捕頭前次打地洞避開了‘地動山搖’,可見精於此道。有了隨處打洞的好本事,帳篷什麼的,有沒有倒也無所謂了。”
黃芩不願和他再多廢話,耽擱時間,就要牽馬離開。
韓若壁見狀,本想跟上前去,但不知為何,竟然轉身往那塊大石而去。
他一邊走,一邊微皺眉頭,有些懊惱地嘀咕道:“人有三急,說來就來,真不是時候。”
當他轉至那塊大石後,又生怕黃芩走遠,不忘招呼道:“黃捕頭,走了這麼遠的路,要不要一起方便一下?”說著話,撩起衣袍,就準備動手小解。
這廂,他只想撿個避風的地方方便,那裡,黃芩卻知道,大石後還埋著個回人哈多!
想到一泡尿就要汙了石後那塊埋人的地界,黃芩心頭添堵,慌忙甩了韁繩,轉身疾走幾步,從背後一把抱住韓若壁,將他遠遠拖離大石。
情急之下,他是什麼也顧不上了。
韓若壁被他從身後攬腰抱起,一時反應不及,只木愣愣地隨他拖拽。
待黃芩舒了口氣,放開手時,韓若壁卻猛地一回身,緊緊抱住了黃芩。
第2回:心念浮動引來聲息相通,官商勾結恰似狼狽為奸
毫無疑問的,這一刻,黃芩的身體被驚愕、憤怒、抗拒的情緒所佔據。可奇怪的是,這些理所當然的情緒裡,居然還夾雜著部分難以理解、莫名莫妙的‘心慌’。
因為這種‘心慌’,他才全身僵硬,驚凜交集地怔在當場,沒能及時反應,錯過了避開韓若壁的最好時機。從而使態勢演變成,任由對方將自己的雙臂禁錮在腰間,整個人被韓若壁以肩膀壓著肩膀,胸膛貼著胸膛,緊緊環在身前。
‘心慌’大多來源於恐懼。
可經歷生死,見慣風浪的黃芩,豈會因為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而恐懼?
黃芩心知,他恐懼的並非韓若壁的懷抱,而是自身的變化。
隱隱地,他意識到,與以往不同,對於身前緊貼過來的軀體、傳遞過來的溫度,這次,他竟然有了一絲貪戀之情。
這才是他生出恐懼的真正緣由。
韓若壁的頭壓在黃芩肩上,臉藏在襖子的皮毛裡,笑紋一直從心頭泛到了嘴角,笑得稱心如意,笑得百般狡黠,笑得悄無聲息。
他的兩隻胳膊真正管用,不但死死壓住了黃芩的臂彎,也牢牢攬住了他的腰身。儘管隔著厚厚的皮毛和棉衣,韓若壁仍能感覺到黃芩的胸膛內,那顆不停劇烈跳動的心。
他知道懷中人正在努力控制異動的情緒,穩住顫抖的身軀。
黃芩掙了掙,卻因一時恍惚,居然忘了運起真力,沒能掙脫,畢竟那兩條禁錮他的胳膊上都灌注有韓若壁的真力。
韓若壁滿足地微微側頭,輕輕蹭了蹭耳邊溫熱的臉頰,轉而不依不饒道:“你先抱的我,我當然要回報(抱)你。”
他又道:“你知道,我這人素來大方得很,回報的總比得到的多得多。這筆買賣,黃捕頭鐵定穩賺不賠。”
黃芩神色迷惑,沒有言語。
韓若壁轉過頭臉,幾乎把嘴伸到黃芩耳邊,輕吹了一口氣,又飄飄然道:“想是老天瞧我日思夜念,這才稍加垂憐,叫你主動了一回。你若肯隨了我,穩妥點,馬背上有上好的帳篷;刺激點,就這地界我也絕不含糊。只是,大風天,沙石地,不知黃捕頭你受不受得住……”
驀然間,猶如劈頭蓋臉淋下一盆冰雪水,黃芩一個激靈,回過勁來。他連忙將頭歪向一旁,使自己的臉頰遠離韓若壁的口鼻,道:“剛才,是我舉止衝動,引你誤會了。”
韓若壁更用力地貼將上去,道:“豈是誤會?分明是,情之所鍾,欲之所期。”
聽得此言,黃芩沒甚反應,而是將眼神飄向遠方,眸子深不見底。
畢竟是他先抱的韓若壁。
他緩緩道:“待我解釋清楚,你請放手,否則,莫怪我不念在相識一場,動手傷人。”
他說這話時很溫和,聲音也很輕,但眼下二人的位置,幾乎已是耳鬢廝磨,韓若壁的耳朵就在他的腦袋邊上,即使再輕些,也不會聽不見。
韓若壁以一聲不屑的輕哼,作為回答。
他心裡想的是:真若動起手來,誰傷了誰還不一定,未必能如你黃芩所願。
看來,他根本未將對方話裡的威脅之意放在心上。
果然,韓若壁又將臉深埋進黃芩的頸項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