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們沈風敗壞我,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蓮兒往日的姐妹來了,我怎麼會攔在外面?”
陳棠,陳芳菲,找機會一定要弄明白這個來歷。明鴻坐在應蓮旁邊,從別後,憶相逢,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噓寒問暖而已。
“那麼,明日妹妹就要進聽濤閣了?”應蓮的語氣不無羨慕,如今的她,難有機會再隨著自己的心願了。
“對了,我把你那個丫頭也帶去了呢。”
“你說雲兒萍兒她們兩個?”應蓮奇道,“她們雖然對詩詞歌賦有興趣,不過個性不太適合這方面呀。”
“那沒關係,萬事靠自己努力罷了。”把她們帶進門,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她們不肯努力,終身也不過是丫鬟命。
說話聲中,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玉簫的曲子已經唱完三疊,樂聲倏止,這個沈風口中的送別宴算是正式的開始了!
32、賞詞
各式各樣的瓜果點心流水般的端了上來。數十個丫頭訓練有素的把銀質的托盤放在沈風面前的桌上,然後以此按照主客分明的次序輪流。沈風顯然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擺擺手讓人乾脆從陳棠的桌上開始輪換,他自己的面前只留下了幾個酒壺。
陳棠也不客氣,和應蓮互相餵食著時下的蔬果,不顧坐上他人或妒或厭的目光。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儲存的水果依然透著新鮮,襯托在光豔的銀盤上閃著水珠的光彩。雖然不會有菜餚,但各式樣的小點心也已足夠果腹。
沈風飲酒不喜配上其他飲食,難得他為眾人著相,精心準備了這許多。
明鴻只吃了幾口己覺得吃不下,一陣陣疲憊的感覺襲遍全身,不過看主人那麼興致勃勃的樣子,這場別宴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不忍心打擾專心致志恩恩愛愛的應蓮兩人,明鴻乾脆端了酒杯四處遊蕩起來。
這當然不是她的本心,若是她能做主的話,自然是大家散夥各回各家睡覺,只是既然現實如此,還不如藉此機會好好玩樂一番,即便累的垮掉也算是值得了。
除了玉簫,府裡的其他資格老的歌姬也紛紛下場。記憶恢復之後,明鴻也算是都認識了,不過總有種無法交流的感覺,平日裡見了也不過是點頭而已。這也僅限於在沈府之內,如果出去的話,彼此的交情恐怕只能算是形同陌路吧。玉簫正坐在劉嬤嬤身邊休息,看那樣子顯然已經知道剛才明鴻灌她姑姑連喝幾杯酒的事情,一臉怒氣衝衝的盯著明鴻。明鴻對她沒有半分好感,只做看不見,和紅葉兩人語笑嫣然,頻頻舉杯,一邊評判著場內歌姬的表演,一邊隨口吃些水果,倒也開心。
場內正唱的卻是深受歌姬們喜歡的一首“拋球樂,珠淚紛紛溼綺羅”。那歌姬唱的聲情並茂,兩眼含淚,語聲哽咽,彷彿把自己當做了曲中提到的那個被負心薄倖的男子拋棄的可憐歌女一般。
“姐姐覺得如何?”紅葉問道。
“什麼如何?”
紅葉笑嘻嘻的回道:“當然這位姐姐的唱曲了。姐姐是大行家,正好可以指點一下妹妹的粗陋無知啊。”
憑心而論,這個女子唱的很是難得,因為能在曲中融入自己的感情就已經算是上乘了,像玉簫那種唱法,永遠只是鸚鵡學舌而已。這女子明鴻覺得很是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模糊的記得曾見過她多次默默垂淚的模樣,想來也是有什麼傷心事,要不然她年紀輕輕又在府中從未出門,如何能感受到這曲中的那種痛?
“很不錯的。”明鴻真心誇獎道,“若是我上場也不過如此了。”
“可我覺得不怎麼樣啊。你看,她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完全沒有顧及周圍的氣氛嘛。”紅葉卻有完全相反的意見,“等著吧,沈相公說不定要把她趕下去。”
“不會吧?”明鴻一愣,任誰都難免有一段傷心事,沈風怎麼會如此不近情理?
“那咱們賭酒一杯?”
“小丫頭,就你主意多,想喝酒就直接喝唄,你看,沈相公正愁著沒人陪他呢。”確實,沈風一個人在那裡自斟自飲,顯得很是寂寥,雲兒姐妹兩個倒是坐在他身邊,只是她們那一副怯生生的樣子,沈風也懶得理會。
“我可不去找他。姐姐你就說敢不敢賭吧?”
“有什麼呀,我還怕你不成?”明鴻奪過酒壺,給兩人倒滿,正要放下的時候忽然聽見沈風拍手。
果然,只見他皺著眉頭道:“今夜自當盡興,這種曲子不必再有,你們聽到了?”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眾歌姬紛紛應是。場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