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壽康宮開始起火。
“你給太后出的法子是什麼?”離漾問。
話落。
天象師的腳步錯前,一個大掌比劃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殺之’的動作。
離漾濃眉一簇,面露不悅,他本就對迷信之說厭煩,現如今又因為迷信卻喪了許多性命,他愈加憤怒,面容冰冷,聲音憤之:“念清歌究竟如何讓你用這個法子來阻擋異象。”
天象師眼底神色閃變,蹙起濃濃的排斥之se,他聲音如石頭般堅定:“回皇上,念清歌屬性為火,八字生辰與太后相沖相剋,是天煞孤星,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大火之難。”
離漾大掌執起,打斷他的話,揉了揉眉心,問:“當時太后怎麼說?”
“太后。。。。。。”天象師的語氣微微弱了下來,道:“太后說這個法子太過極端,她需要考慮考慮。”
離漾點點頭,聲音悶悶的:“太后宅心仁厚,慈悲心腸,又怎會因為天象濫殺無辜。”
天象師微微一愣:“皇上所言極是,但,就是因為太后的宅心仁厚所以才釀造了這一場悲劇。”
腦子裡猛然浮現太后被挖空的雙眼,神色一凜:“給朕住口!”
‘撲通’一聲。
天象師猛地跪在地上,語氣懇懇切切:“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那念清歌不能留啊。”
“退下。。。。。。”離漾不耐。
那天象師十分固執,雙膝拖行至前面,聲音焦灼:“皇上,那念清歌不但是天煞孤星,而且。。。。。。”
“皇上讓你退下,你便退下,不要惹皇上煩心。”德公公中途插了句嘴,打斷了天象師的話。
離漾醇厚的聲音忽而響起:“等一下。”
聲音戛然而止。
二人抬頭看向離漾。
離漾從奏臺徑直行至到天象師前,一雙深眸如古井,定定的看著他:“方才你說念清歌而且什麼?”
天象師見離漾聽進了他的話,急忙道:“回皇上,那念清歌腳心踏七星,容易逆變天下,皇上,定要將她除去!否則會江山大亂啊皇上!”
‘轟’的一道酥。麻的閃電從腦中穿梭而過。
江山大亂。
江山大亂。
一代主君最忌諱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離漾濃眉一簇,一團怒火從兩肋猛然竄了上來,面容如結了一層冰霜:“荒唐!你就不怕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若能將念清歌處置,草民寧願以死謝罪!”說著,那天象師一直叩頭。
“你敢威脅朕?”離漾冷眸眯起。
天象師未正面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叩頭,半晌,他的額頭上紅腫一片。
離漾怒氣沖天,一拂龍擺:“傳朕旨意,芳嬤嬤王氏御前失顧,照顧太后不周,即日起打入壽康宮佛堂,為太后祈福誦經,未經朕的旨意終身不得外出。”
芳嬤嬤兩眼一黯,低頭謝恩。
看了一眼天象師,離漾怒責:“天象師散佈謠言,混亂宮闈,口無遮攔,欺君犯上,打入天牢。”
第十章 天象大師
德公公接到離漾的眼色,悄悄退下前去召喚天象師。
朝房內只剩下離漾和芳嬤嬤二人。
“芳嬤嬤。”離漾醇厚的聲音響起。
“奴婢。。。。。。。奴婢在。”芳嬤嬤繃緊了神經應著。
奏臺旁是一個香爐,離漾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一柱香,燃起,扔進了香爐內,上方冒著嫋嫋的霧氣,整個朝房散發著淡淡的,宜人的薰香之氣。
半晌,離漾都沒有說話,直到香氣緩緩散盡時,離漾薄涼,寡淡的聲音才響起:“你跟著太后多久了?”
芳嬤嬤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回皇上,奴婢跟著太后已有四十餘年了。”
“四十餘年。”離漾淡淡的重複著:“年數挺多了,朕倒是沒想到太后竟比你先去了。”
聽及,嚇的芳嬤嬤手腳發抖,連連在地上磕頭:“皇上,太后一去,奴婢深感痛心,求皇上賜死,讓奴婢黃泉路上去陪伴太后。”
“你想死?”離漾一挑劍眉,反問。
“求皇上賜死。”芳嬤嬤清晰的重複。
離漾揮去眼前的嫋嫋煙霧,幽幽地說:“既然你這麼想死,為何當初不和太后一同去了,現在你才來找朕求死,不覺得太晚了?”
“皇上,奴婢對太后忠心耿耿,那晚奴婢若不是出了一些意外,也許早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