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他又抄家了一家地主豪紳的家,把良田地契都收歸了衙門所有,但這也給他惹來了麻煩。
自他上任以來,前前後後抄了四五家士紳豪族,在這年頭,那些士紳的背後哪一個沒有後臺呀?
因此,他的行為也引起了知府衙門,甚至是布政使衙門裡的一些官員的不滿,再加上鄭三虎在戶縣發動暴亂,只是短短的一個月內,就連續攻下了四五座小鎮。
這也就讓那些對李林不滿的官員抓住了把柄,這一天,他剛從鍊鋼坊回來,就看到了十幾個帶刀的兵丁站在衙門口。
“少爺,看來泥鰍給的情報很準啊,上面真的派人來了,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杜恆站在一旁問道。
“怎麼辦?”
李林哼了一聲道:“到了我的地盤,我管他是上面來的,還是下面來的,如果敢過分,直接宰了!”
杜恆嚇了一跳,“少爺不可呀,殺官如同造反,您……”
李林呵呵一笑反問道:“造反嗎?杜兄啊,你跟了我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道我最終的目的嗎?”
“呃……”
杜恆一怔,李林的目的他當然知道了,只是在他看來,現在就造反,還是早了點,於是,他開口說道:“少爺,小的當然知道您想幹嘛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李林笑了笑,“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了,走吧,先進去看看再說。”
兩人邁步走進了衙門裡,門口的兵丁並沒有阻攔他們倆,很快,他們就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官袍的男子。
此人看上去約摸有三十幾歲的樣子,此刻正坐在院子裡喝著茶,環兒還站在一旁伺候著。
李林笑眯眯的對杜恆說道:“呦,看來這位爺的官威還是挺足的哈。”
杜恆現在只感覺頭皮發麻,這傢伙居然敢讓環兒姑娘去伺候他,別看環兒只是一個丫鬟,但在自家少爺眼裡,那是可是他的親人吶,平日裡就連少爺都很少去使喚環兒姑娘,可是現在呢?這不是找死嗎?
“少爺,您可千萬要忍住了,要以大局為重!”
李林笑了笑,邁步就來到了院子左邊的石桌旁,環兒見他來了,於是行了一禮。
李林笑了笑,示意環兒可以離開了,然後他朝那人拱了拱手,“不知這位大人來我戶縣有何貴幹?”
那人見正主來了於是抬眼看了看李林,然後依舊是穩如老狗般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聽他不鹹不淡的開口道:“本官乃是陝西省承宣布政使司的經歷,姓陳,單名一個平字!
本官這次來,主要是奉了左布政使馮大人之命前來要找你瞭解一些事情的!”
“哦,原來是經歷陳大人,請問你要找我瞭解什麼?”李林問。
陳平說道:“李大人,左布政使馮大人讓本官問問你,自你上任之後,接連抄家,你可得到了知府衙門的允許?你可上報過抄家的原由?還有,戶縣爆發了民亂,接連損失了五鎮,你可知罪?”
李林笑了,他一屁股也坐了下去,然後看著陳大人開口道:“大人,你說的都對,抄家之事,下官確實沒有上報,可是,在我這小小的戶縣就匯聚了四五萬的流民,我手裡沒糧食啊,大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至於你說的民亂,下官也沒辦法呀,這戶縣一窮二白的,沒兵沒糧,你們讓我如何去鎮壓民亂呢?”
陳平開口道:“李大人,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沒糧你就能隨意抄家?沒糧你就能任由那些亂民四處劫掠?”
李林聳聳肩,“不然呢?陳大人,如果讓你坐在我這個位子上,你又該如何?再說了,抄家我可不是隨便抄的,那是有人來告狀,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我才抄的家!”
見李林還在跟他狡辯,陳平怒了,他指著李林斥道:“李大人,國有國法,朝有朝綱,你身為縣令,卻屢次違反……”
這次李林還沒等陳平把話說完,他就開口打斷了,“陳大人,你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告訴你,你少跟老子來官場上的那一套。
什麼國法?什麼朝綱?你們貪汙受賄的時候,講過國法,講過朝綱了嗎?你他孃的去南城外看看,看看那些流民,你們管過他們嗎?狗日的,老子辛辛苦苦的在這裡安置流民,你們倒好,反過來還要問老子的罪,老子有什麼罪?”
“你,你你,你簡直就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陳平被李林那話給氣的直接就站了起來。
李林冷笑了兩聲,“呵呵,有辱斯文?你大爺的,你們這幫狗日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