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卻不知道那些貴族一旦得手,整個泛亞會變成什麼樣子。紙人在泛亞生存困難,可歐盟的紙人也未必活得快活,難道他們還認為可以憑藉自己在奪取b市中出了一把力,就能夠與原人再無區別隔閡了嗎?”
“他們和你想的不一樣。”陳元身後的高個紙人並沒有因為李銘的身份而畏於開口,“那些歐盟貴族在利用紙人的愚昧和短視來謀取好處。但是在紙人看來,他們何嘗不是在利用貴族的貪婪和輕視來攝取利益。b市是李家的大本營,就算殺死了所有的李家人不見得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對紙人的不公平,但至少也是將壓在紙人身上的大山搬走了一座。再不濟,也算是殺雞儆猴。那些貴族便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外來的幾個和尚,對他們又能有多少殺傷力?要知道,魂力攻擊對紙人是無效的。”
李銘點點頭:“你說的雖有些道理,但這次貴族要針對的不僅僅是李家人,他們要的是借歐亞交流賽,控制整個泛亞出賽的造紙師,進而控制泛亞的造紙界。據我所知,紙人部落要保護的不僅僅是紙人,也有原人吧。”
高個子看了一眼陳元:“這就是為什麼老闆願意來的原因的吧。”
“他是一個有大勇氣和大毅力的人。”李銘讚賞道,“紙人部落並沒有太多名聲赫赫的戰績,但是在這樣在原人和紙人的夾縫中生存的部落比起其他旗幟鮮明的團體反而更難以生存。你們卻不但做到了,還做大了。僅憑這一點就殊為不易,值得敬佩。”
陳元笑了,他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快到了,我出去看看。”
紙人部落在紙人勢力中不過一箇中型團體,雖然時不時會有一二舉動見諸媒體,但相對而言卻鮮少有什麼驚人之舉。這或許是因為它本身的宗旨比較溫和,走的路線也頗為中庸。造紙管理局對它基本不理不問,紙人獨立勢力雖然覺得它天真的有點冒傻氣,但也不太愛去招惹這個攻擊性不強但反擊能力卻不弱的半個同類。這樣一個兩不為敵又兩不相幫的團體在一片混亂的局勢下居然也成長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程度。
為什麼說它是不容忽視呢?因為在李家經營多年的b市,紙人獨立勢力的生存和發展受到最大程度的壓制,於是不溫不火的紙人部落就在這個情況下在幾年之內成長成為了b市明面上規模最大的紙人團體。
血篩陣佈置後,李銘雖然在陳元等人的保護下沒有受到傷害,但他也沒有辦法離開b市。三大局表面還在運作,但是高層已經脫離李家控制,中基層雖然還在按照以往的慣例繼續運作,但是如果不盡快收回控制權,遲早也會成為歐盟貴族擺佈泛亞造紙界的工具。他看得很清楚,這一批歐盟貴族儘管實力不俗,但與整個b市相比,依舊算是勢單力薄,如果不是聯手了獨遊和曙光這樣的大型紙人獨立勢力,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這個地步。所以,想要儘快將局面扭轉,除了努力收回對三大局的控制外,借力溫和派紙人團體的勢力也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從這個角度看,紙人部落無論從它的宗旨和實力來看,都是最佳選擇。
過了不久,李銘便聽見外面陳元驚訝至極的聲音:“你?你怎麼在這?”
這些天他的這個學生沉穩的表現和從容的指揮給李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居然動容至此,讓他不由得好奇起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推開門,李銘走了出去:門外他的另外一個學生帶著他的管家站在陳元對面,臉上依舊是幾年前在校園裡的那種淡淡的笑意:“院長不是要見我的嗎?”
李銘一番大有深意的絮絮叨叨董禹和韓廣平不是沒有聯想和猜測,但他們此刻更想要一個直接而肯定的答案。面對兩人嚴肅而認真的目光,李銘點點頭,看了一眼簡墨:“他就是微寧。”
兩人將信將疑,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願。
李願沒有情感的目光落在簡墨身上,像是不太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最終還是閉眼微微點頭。
這是李家人第一次公開承認李微寧的身份。
夏爾雖然不是李家人,但論對內情的瞭解恐怕算是場中的第一人。他沒有在座其他人面對簡要李家人的那種微妙的心態,開口便冷嘲道:“好了不起的師生情誼,我看不過是狂妄自大愛逞英雄罷了。這當口別人拼死拼活想逃出b市,你倒上趕著來送死!僥倖贏過幾個末流的歐盟貴族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人家用魂力波動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六街擺地攤呢!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好!多活一刻是一刻,省得白白送了小命!”
對於這麼多年夏爾的各種不客氣不待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