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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的紳士,不然為什麼會被他一追就逃掉了呢?格蘭先生,你說我分析得是不是很合理?”約翰。里根比劃著雙手,努力地緩和著兩人中間僵硬地快要結成冰的氣氛,臉上的笑容好像正在盛開的鮮花,層層疊疊地綻放著。

莫看約翰。里根臉上正維持著英國紳士一貫的溫文爾雅,耐心投入地向雙方調解,心裡卻是在狂罵著霍文。格蘭:你這個傻蛋找死不要拖上我,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嗎?任你周圍有多少個異級,搞煩了人家,分分鐘恁死你!

“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臉上露出尊敬的神情。

夏爾扶著秋山憶走了人群,一眼瞄見了簡墨,眼光一閃,卻什麼都沒有說。

霍文臉上的肅穆和慍怒在一瞬間也消失了:“老師,您怎麼來了?”

“吃完飯出來散會步,就看到你們一大群人圍在這裡。怎麼,吵架呢?”秋山憶淺淺的魚尾紋透著溫和的笑意,更像一個睿智而慈祥的長者,而不是手握偌大一個造紙師聯盟的領導者。

霍文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夏爾。當日在現場的夏爾顯然也見過這個少年,但他此刻似乎沒有驚訝的意思,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夏爾,你對這位學生有印象嗎?”他想試探一下夏爾的態度。

他這個師兄真是狡猾地沒邊了。夏爾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為這個孩子瞞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當然有印象。在紙人管理局裡追得簡東跑掉的就是他。”

秋山憶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停住了,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淡淡看了夏爾一眼,眼神裡一瞬間略過很多資訊。然後目光便如一片樹葉,輕輕落到了對面十八九歲的少年身上。

他看著這張年輕而倔強的臉,彷彿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一段長長的記錄片,卻只是停留了幾秒,隨後自嘲般地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位同學是?”

簡墨不說話,霍文還沒有查出來,約翰。里根更不知道,最後是夏爾回答了他老師的問題:“謝首。京華大學造設一年級。”

秋山憶點點頭:“哦,謝首是吧,能到我辦公室裡去坐坐嗎?”

簡墨自然沒有見過秋山憶,但是看到他是被夏爾扶著過來的,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想了想:“可以。”

約翰。里根被留在了貴賓休息室,霍文和夏爾則被安排去陪同約翰。里根。

如同兩個籃球場一樣大的聯盟主席辦公室,只有秋山憶同簡墨兩個人。

“你一定疑惑我為什麼要把你叫到這裡來?”秋山憶嘴角含著笑,他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在手裡輕輕摩挲,“我想夏爾一定向我隱瞞了很多事情——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你看看著個吧?”

他把相框遞給簡墨。

簡墨看著相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秋山憶一眼。

秋山憶靠坐在辦公桌上,抬了抬下巴,雙眼含笑:“開啟看看。”

簡墨心中一動,輕輕將相框反過來,挪開背板,一張小小的舊照片掉了下來。他拿在手中,翻了過來:一個少年和一箇中年男子相偎而笑的場景入目而來。

那中年男子是他爸,但那少年卻不是他。

簡墨盯著這照片一動不動地看了一分鐘,然後放下照片,垂眼不語。過了好久,他才道:“你想問什麼?”

在漫長的沉默中,秋山憶沒有打擾這少年的沉思,他是善解人意地陪同著少年一起沉默,彷彿是在和這少年一同品位心裡的各種情緒滋味。直到他看見少年的眼眸重新活過來,開口向他說話,才會意地笑了笑。

“老師在我十歲的時候——被我父母遺棄的時候收養我的。那個時代,被原人遺棄的孩子有很多,我不是唯一的。”秋山憶淡淡地說,就像在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但是,那個時候我還小,我覺得我的傷心是唯一的:為什麼我的父母不要我了,為什麼他們不肯撫養我,為什麼這個世界那麼大,卻沒有一處可以為家?”

“我和很多被遺棄的孩子,大大小小,在街邊為伍,或者從垃圾堆裡淘食物,或者去乞討,甚至偷盜搶劫一些落單的孩子、女人、老人……只為活下去。直到有一次,我終於被人捉住。快被打死的時候,老師出現了。”

“老師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很多很多:怎麼活下去的能力,怎麼辨認好人和壞人,怎麼洞悉別人心裡想什麼,怎麼判斷事情的走向……我很敬重他,也很欽佩他。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是世界上獨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