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萊。建奴若入寇關內。必於海上進擊遼東,以叫建奴不敢輕動。再則臣留鎮登萊。可為陛下革鹽政之弊,不出三年歲必收鹽稅五百萬兩於陛下,若陛下託以天下鹽政委任於臣,臣定當使其歲入千萬兩之上臣雖為武將,卻亦有讀聖賢書,陛下之恩澤臣亦不敢忘。唯出生入死,以報君恩若聖上任命他人理登萊鹽政”必然又如兩淮之地,所收鹽稅層層剋扣,上繳者又有幾何?如臣上繳鹽稅未有達標。陛下可再行裁撤。”
讓傳旨太監將這道奏章代為呈遞後,這時趙巖收到了盧象升寫來的信,盧象升在信中對趙巖勸道:鹽利者,動之則如蜂窩取蜜,不可久守爾。若持堅不欲往韓城剿賊,自可來中原之地,現八大王張獻忠竄於楚、蜀邊界,遼東兵雖精,然較登萊兵實不堪用
張獻忠自從聽聞趙巖回山東後,也不急著回陝西了,而是流賊湖廣、四川邊境山區作戰,盧象升追之極難,而山地險峻,遼東騎兵時常也揮不了作用。
而朱大典此時也遇到了麻煩。革左五營竄入安徽,亂於英霍山區大別山。向東威脅南京,向東北威脅鳳陽。
革左五營,即是老回回馬守應、革裡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治世王劉希堯、爭世王藺養成五部流賊,是一個聯合作戰的比較穩定的集團,這就是所謂“革、左五營”
他們竄進大別山之後,馬上如魚得水。擅長收買土人收集情報官兵多則竄伏,少則迎敵。
朱大典派遣人馬搜山,革左五營即伏於險地,官軍反為客,常敗之。前不久他以被人彈劾“坐失州縣”索性朱由檢只是刮責了一番。
朱大典已是火燒眉毛,再這麼下去非掉烏紗帽不可,因此急匆匆的寫信給趙巖,希望他能派遣一些兵馬前往安徽協剿。朱大典唯一能求的外援。也只有在登萊的趙巖了。畢竟曾是趙巖的當頭上司,兩人交情也是不錯。更何況趙巖的登萊兵精銳,調來剿賊必然有用。
趙巖考慮了一番,決定調李然帶領的步兵第三營前往湖廣協剿張獻忠,潁州團團長王徵於安徽協剿革左五營。
並且派人給盧象升送了封信,將他的打算告知盧象升,並言明其中利弊,希望盧象升能協助一二。
盧象升深受崇禎信任,若他為趙巖說話,必然能起些作用。
十月十三,趙巖的奏章呈遞到了朱由檢手中,朱由檢看了後臉色陰晴不定。不知是喜是怒,接著朱由檢又拿著奏章反覆了看了數遍,臉色慢慢變得陰沉,且是陰沉得可怕。
“皇上。”秉筆太監王承恩試探的喚了句,然後說道:“那趙巖不願移鎮韓城,且欲留登萊把持鹽利。是否再行下聖旨,讓其移鎮”
“此事罷了,此子還算忠勇。”朱由檢抬手說道,王承恩不由愣了愣,原本還以為朱由檢是在為趙巖的抗旨而怒,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滿朝文武,欺下瞞上。貪生怕死,酗財如命,好,好,好。”朱由檢顫抖著身子,怒極的拍著桌案,頓時將案上的硯臺打翻在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為那些小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呀!”王承恩連忙扶著朱由檢勸諫道。
“哼。好一個兩淮鹽運使。若非趙巖上報鹽政實情,聯還被矇在鼓裡,擬旨。”朱由檢氣沖沖的對王承恩喝道。
“是。”王承恩連忙讓下面的小太監收拾文案,拿起毛筆準備擬旨。
“兩淮鹽運使鄭志陽,讀職欺上,貪墨鹽利,即日革職查辦。”
“著錦衣衛嚴查鹽商行賄官員,務必逐一查清名單上報”朱由檢怒不可遏的兩下兩道聖旨。卻是趙巖的上奏讓他留了心。對查抄兩淮鹽商家產大為心動。只是崇禎並未想明白,他想這麼做幾乎不可能,就算他是皇帝,必然會遭到大臣的反對。
不一會王承恩擬好旨之後。又對崇禎問道:“皇上,趙巖這封奏摺如何處理?”
“留鎮登萊,兼任山東鹽運使,總理天下鹽政。”崇禎說道。趙巖的這封“泣血上奏”無疑再次改善了他在崇禎心目中的印象。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用行動表現出了自己的忠心,直接就要上繳三百萬兩鹽稅,緊緊山東一地。上繳鹽稅竟比天下鹽稅總和還要多。
原本對趙巖所惡,全因趙巖動了他的奶駱。此番趙巖把奶酷還給了他,又向他指明,真正動了他的乳酪的是那些鹽商了各地鹽運使。
朱由檢果然大怒,直接下旨查辦趙巖點名的兩淮鹽運使鄭志陽。
“皇上,這恐怕不合規矩。那趙巖乃是武人。”王承恩躊躇了半響說道。
“時事極難,唯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