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掩蓋掉生火留下的碳灰後,才坐到了旁邊。
“很累是吧,你表現還不錯,速度不慢。”戰士嘿嘿笑。
“你靠著睡一會兒,我擔任警戒。一會兒咱倆倒過來。”戰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消失在樹叢後面了。
秋田是真累了。這一天走的路,比他一輩子走的路都多。
只是秋田的身上居然還是乾爽,一點也不感到燥熱,也不感到寒冷,除了露在外面的臉以外。因為他的手上還有一副手套。秋田用雪把餐具擦乾淨,收在掛具上專用的小口袋裡。然後直接靠著大樹睡著了。
“喂喂,起來吃飯了。”秋田是被拍醒的。
他猛地爬起來,發現自己被雪埋了半截。頭盔上的冰都快把臉蓋住了,起來的時候冰悉悉索索地掉下來。
不僅是頭盔上。衣服裡面居然也掉下一堆冰屑。
秋田扭動著身體,讓衣服裡面的冰全部掉光了才踩著齊膝蓋的深的雪沿著足跡向前走。
雪地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雪地裡剷出來的壕溝,壕溝下面,雪達到兩米厚。這幾個戰士不知道什麼時候用雪修建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掩體。裡面升著火,烤著狼肉。
不過只有三個人在。
“其它人都吃過了,看你睡得太香,所以你和我們最後一撥。”趙元祥朝自己得飯盒裡撒了點精鹽。
秋田感到了身體的痠痛,手錶顯示他睡了六個小時。
“那個戰士?”
“他呀,休息去了。換我帶你。我們每人帶你一天。”趙元祥和氣地說。
秋田知道自己睡過頭了,這是小隊為了遷就他而做出的調整。
“真是對不起,拖累你們了。”
“老邊是東北人,他肯幫忙,就是說你這個人還不錯。”趙元祥淡淡地說:“你身體不行,不過毅力還可以。”
秋田笑了,他第一次知道先前幫他的排長姓邊。
“聽錢寧說你是去找人。”
秋田愣了一下。因為從他見到這些人就沒有時間提起自己的事。錢寧也是一樣。
“你換衣服的時候什麼都沒要,只要了一封信和幾張照片。錢寧說你女朋友挺不錯。”趙元祥笑著解釋。
“是的。我去找她,她在阿爾丹,那裡快打仗了。”秋田的臉紅了。
秋田一愣神之間,他發現趙元祥的身體好像消失了一樣,只是趙元祥有動作的時候才會從背景裡顯示出來。靠近火堆的兩隻褲腳,居然閃耀這鮮豔的紅色,而其他地方是黑色和白色。
秋田指了趙元祥的衣服說:“這會變色?”他指著趙元祥的武裝帶和槍支說不出話,因為它們也在變顏色。
趙元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了:“是,這是迷彩服。如果你遇到危險,我們讓你趴下,你就趴下不要動,一般人就發現不了你。不過遇到高手,你還是躲不了,原因很多啦。這東西只能騙你們這些普通人。”
秋田愣愣地說:“你們的衣服也很特別,這得花多少錢?”
趙元祥笑著說:“張先生說了。我們身上掛著整個國家,你不懂這些,穿上這身衣服,你才知道國家有多麼重要,你的加上的責任有多麼沉重。”
秋田再次愣了,因為他不知道張先生是誰。
趙元祥拍了拍他的肩膀:“趕快吃。一會兒我帶你出去放哨,你必須學會放哨和警戒,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需要學會這些。”
秋田努力適應著這種節奏。
他知道肯定發生了戰鬥,可是這是他不知道的。錢寧從他的揹包裡至少取走了兩個彈夾。
江蕙居然也知道他揹包裡有彈夾,她在裡面撥拉了幾下,嫌棄地走了。
戰鬥是肯定有的。秋田幾次被命令趴下。槍聲非常稀釋。在森林中時隱時現,根本不像是戰鬥。可是小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第五天,小隊和另外一組九名士兵會合,他們抓了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美國士兵,身上沒有槍傷,全是刀傷。這些傷在平時也許沒有什麼,但是現在是冬天,失血過多造成了體溫過低,已經使這名士兵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們沒有多的裝備來救他。”一個戰士拆開了美國人脖子上的繃帶說:“他挺不過,他需要輸血和保暖,可是最近的居民區已經被他們破壞了,真是自尋死路。”
“幫我。”那個美國人在昏迷中低聲求救。
江蕙仔細檢查了這個士兵,給他推了一針血漿:“他身體很好,止血後應該問題不大,如果保暖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