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一家酒肆前,圍了不少人,都是抱拳於胸臉上掛著笑看好戲。
“喂……掌櫃的,不說沒房間,不讓咱進嗎?怎的,他們就能進?”一位衣衫襤褸,鬍子亂得像枯草的灰衣男子懷抱一個大酒葫蘆半蹲在酒肆門前翻著白眼瞪視站在門邊掌櫃,大聲地吆喝著。
想是那灰衣男子喝了太多酒,開口便是一股濃烈的酒味往四周散開,讓不少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拉起袖子掩鼻。
“啊呸!”那掌櫃恨恨地衝灰衣男子啐了一口濃痰,見他“咕嚕”一聲翻身躲過,開口罵道:“就你也配住房間,也不瞅瞅你那德行!死叫花,滾遠點兒,別擋著老子做生意!”
“哎……掌櫃的,咱有錢,又不少你銀子賺!”灰衣男子嘟噥一聲,隨即瑟瑟抖抖地伸手在懷裡搗弄半天摸出幾塊銅板,往那掌櫃手邊湊去,“囉,咱也不用多好的,就要一間下房。”
灰衣男子的手很髒,若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那掌心的幾塊銅板,周圍看熱鬧的眾人見此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叫你滾是老子今兒心情好,你他媽的還要胡攪蠻纏!不滾是吧?”掌櫃一步跳開躲過男子遞來銅板的手,厭惡地瞥他一眼,赫然扭頭衝酒肆內大喝一聲:“都他媽死人啊,出來幾個把這死叫花扔遠點!”
霎時,酒肆內衝出幾名身材魁梧的精壯漢子,一個個緊握著拳頭,手上一用力骨節就發出“咔咔”的響聲。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事兒鬧起來了,紛紛議論。
“嘖嘖,不愧是旭陽山啊,小酒肆都養這麼多打手,這叫花子還不跑……”
“其實他也有錢,這掌櫃的和氣生財,何必……”
“哎……趕跑就是了,這架勢怕是要挨一頓好揍!”
“嘿,沒看那一身多髒,我要是那掌櫃也不會讓他進去。”
掌櫃衝那灰衣男子啐一口:“這可是你自找的!”搖頭晃腦地進酒肆招呼客人去了。別看他這兒只是個小酒肆,這幾日可接待了不少貴客,銀子賺了不少,腰間鼓鼓的說話也氣勢些。
那幾名精壯漢子見掌櫃的進去,這才摩拳擦掌往灰衣男子走去。一名稍顯年輕些的打手掄起拳頭就往那灰衣男子肩上砸去。
突然,一道白影一閃,一雙素白色的靴子將漢子的拳頭擋住了,沒讓他砸到灰衣男子身上。
“小小一家酒肆,居然如此囂張,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和煦得令人如沐春風般的聲音中隱含了些許怒氣。
圍觀眾人皆是訝然地看著眼前阻止這些打手的少年,一身素白色錦織長袍更顯身形高挑,如玉的面頰上劍眉斜飛,一雙星眸泛著淡淡怒氣,耳鬢邊垂下的兩縷髮絲為他增添了一抹飄逸感,溫文爾雅的氣質中又隱含英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之前那掌櫃在招呼客人間斜眼瞄到門外情況,連忙臉上堆笑奔了出來:“喲,這位公子,您是打尖還是住店?”這話說完,又扭頭衝一旁的灰衣男子吆喝道:“去,去,一邊去。”
“風哥哥……”一聲柔柔的呼喚從不遠處一輛馬車前傳來。
這嬌滴滴的呼喚聲,引得圍觀的眾人齊齊扭頭去看。
一位五官姣好的少女身著白衣白裙,肩上披了一襲白色鑲毛披風,把那嬌俏的臉蛋襯托得更顯水潤,圓睜的鳳目中烏黑的瞳孔水靈靈的溢滿了少女的純真。
這旭陽山是舉辦武林大會之處,眼下在這旭陽山附近的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不過但凡有些身份勢力的都已經住到山上的別館和好的客棧去了,這些圍觀看熱鬧的只是些在武林中混的漢子罷了,他們何曾見過這麼柔美的少女,一看之下全都傻了眼。待這些人回過神來,再轉頭看向白袍少年時,眼中都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不少人已經低聲議論起來。
“嘖嘖,那姑娘好美,水靈的模樣嬌滴滴的聲音,看著就可人!”
“嗨,指不定是九大家出來的呢?沒見這公子一身華服,那姑娘也是,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
“老兄,你還別說,這公子與那姑娘倒是蠻登對。”
“那是……男的俊,女的美,璧人啊!嘿嘿……咱們是沒這……”
然而,就在眾人羨慕的議論聲中,那位白袍少年輕輕皺起了眉頭。
“風哥哥……走啦!”白衣少女嬌憨地嘟起嘴,伸手往這邊招了招。
白袍少年聞聲,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扭頭往馬車旁看去,眼神不自覺地就柔和起來,輕喚一聲:“菱菱……稍等。”
少女聞言眼中浮起一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