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女人要哭不哭的時候,最怕哄,一鬨準得掉下眼淚來。
凌雲被他這麼柔聲一鬨,心裡一暖,既有委屈更有感動,又抬眼見自己大哥的眼眶也是紅紅的,這眼淚頓時就關不住了,“撲哧撲哧”就掉了下來。
“哎……不哭啊,乖。雲兒不哭,是大哥不好,都是大哥不好……別哭了啊,大哥讓你打一頓消氣,好不?乖啊……別哭!”那滾燙的淚珠滴到凌風的手上,直燙進了他的心。
凌威站在玉階上看著眼前這一幕,一陣感慨,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開了口:“好了,丫頭,別哭了。沒看你大哥也陪著哭啊?”搖搖頭,又接著說:“你還是來跟我們說說秀閣的情況吧,嗯”
凌雲聞言,羞澀地從凌風懷裡抬起頭,露出一隻眼睛往上瞟去,果然見自己大哥臉上也是兩行水跡,心下暗罵一句:“我這是幹什麼啊,好好的,還把大哥都給弄哭了,真是的!”輕輕抽出一隻手,擦乾自己臉上的淚,伸出一根小指頭戳戳大哥的胸,嬌聲嬌氣地說:“大哥……抱我上去。”
凌風也拉起自己的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一番,這才抱著凌雲走到玉階上的檀木椅旁坐好。
凌威也跟著坐了下來,等著凌雲開口。
凌雲彆扭地抿抿唇,這才將秀閣的一切娓娓道來。
“什麼?一千兩黃金?”凌威知道自己這孫女賺錢肯定厲害,誰也沒想到區區一個秀閣居然在短短一個月內就賺了一千兩黃金!太離譜了,太離譜了!凌威驚得合不攏嘴,那大張的嘴簡直可以塞下一隻鵝蛋。
凌風也是一臉震驚,細想一下,自從和這小妹親近以來,已經被她驚了多少次了。一個月賺一千兩黃金啊,怪不得之前抱著那箱子金元寶竟然能玩上一個時辰。若不是爺爺把箱子給她搶了,怕是一天一夜都能玩進去吧。
一旁的陳逸和書雪也是被凌雲在這一個月時間內“訓練”得承受力極好,雖說腦袋被震成漿糊了,可還晃晃悠悠地堅持著沒暈倒在地。
☆、舉手之勞
寒冷的冬季已經悄然逝去,嬌柔的春姑娘披著嫩綠的薄紗翩翩而降。
寧京城的春天無疑是醉人的,隨處可見那星星點點的綠意,柔和的春日陽光從天際灑下。
距離寧京城最近炙手可熱的秀閣隔街,一條繁華大街的街口,站著一位身著紫錦燙紅邊夾棉長袍,頭戴翠玉鏤空冠的公子,溫文爾雅,目涵秋波,正看向那繁華的大街內。他的身邊是一位身穿紅色織錦夾棉長袍,頭束赤色緞帶的小公子,袖口與領口均滾著一絲華貴的金線,模樣那是生得眉目如畫,面若桃花,也與紫袍公子一樣看著那街上。
繁華的大街內有不少大小不一的酒樓、茶樓,街上還有不少穿著考究的公子、少爺漫步,不時可見各式各樣的豪華車、轎從大街穿梭而過。
兩位公子心中一喜,頓時互看一眼,一個眼神已知曉彼此心意,同時輕點頭,緩緩向街內行去。
大街上的一些少女,或是領著三兩名丫鬟款款而行,又或是坐於馬車之中輕挽車簾張望,眼神全都狀似不經意地在這兩位公子身上瞟過,見兩位公子眼神掃來,又急忙親啟朱唇,嬌羞一笑,緩緩地低下頭去。
“哈哈……風兄,看來這些女子對你都沒什麼抵抗力啊。”紅袍小公子唇角輕揚,帶出一陣清脆笑聲。
紫袍公子雙眉微蹙,伸手“啪”地一聲以扇柄輕敲在紅袍小公子頭上:“雲弟,瞎胡鬧!”
“呵……別不好意思嘛。”紅袍小公子手中也有一把玉骨折扇,“唰”地一聲展開,那扇面上赫然出現一個大大的“雲”字。拿到胸前扇啊扇的,雖說小小年紀倒也頗具藍顏禍水的潛力。
繼後又是相視一笑,往街內走去了。
不遠處,一棟小樓前,人潮湧動,像是許多人在看什麼熱鬧,不時有叫罵聲傳來。
“該死的,叫你跑……”
“哼!我們家少爺看上你,是你的幸運……”
“媽的,還想跑……”
紫袍公子面色一凜,低頭挑眉看了看紅袍小公子。
紅袍小公子一甩頭,朝著喧鬧處走了過去,雙手一分便站到了人潮內。
眼前是一家不算太大卻裝修華麗的酒樓,酒樓的門前十幾名手操棍棒的家僕正凶神惡煞地盯著跪坐於地,以手臂遮面的的少年。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看來是捱了這些家僕的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紅袍小公子凝目看去,少年那溢位絲絲血跡的手臂縫隙內,一雙深邃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