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
回到府宅,凌雲繞過正廳直接回屋,剛要寬衣休息,突聞窗外一絲突兀風聲。眼中狠光一閃,她低喝:“出來!”
“哐”一聲輕響,窗戶被推開,一道黑色殘影從窗戶閃入。
“九兒?”凌雲稍怔一瞬,就是一驚,“宮中有事?”
“孃親,皇帝老兒昨夜在景和宮暈了過去。”墨九九身形一晃便到凌雲身側,攀上她的手臂。
凌雲驚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聽那些宮人說是好端端的就暈了。”墨九九搖頭,“不過,我回來不是因為這事。”
凌雲沉聲輕哼:“嗯?”
“孃親,我藏在宮裡也好些日子了,一些宮人的面孔也都看熟了。”墨九九擰起了眉,“可是近日,有些熟面孔莫名地消失了。”
凌雲微眯下眼,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還有別的發現沒?”
“嗯。”墨九九點點頭,面色少見地凝重起來,“據我近日觀察,似乎有些新面孔的宮人身懷武藝。孃親,你說這……”
聞言,凌雲冷笑:“呵……動作真快啊!”黑亮的雙瞳黯了下去,隱隱透著一股寒氣。
“孃親,你打算怎麼做?”墨九九仰著頭問道。
凌雲微愣後,淡然一笑:“以不變應萬變吧……”
墨九九眨眨眼,孃親剛才的表情好像——狐狸!
“那……我先回宮去了。”墨九九拿腦袋往凌雲身上蹭了蹭,“孃親,你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呢,要小心些。”
“嗯。九兒也要小心,若是有什麼,切不可拼命。”凌雲親暱地揉揉她的頭髮,“你記住,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她這動作,倒讓凌雲想起金貓王來,也不知貓兒有沒有長大長胖?
墨九九眼眶微紅,吸吸鼻子,衝凌雲露出個痞笑:“嘿嘿……我走了。”從凌雲的臂彎裡抽出手,胡亂擺了擺,閃身離去。
凌雲走到窗邊,看那抹小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一手磨蹭著下顎,低聲自語:“呵……看樣子,你們是等不及了吧?哼,不怕你們動,就怕你們不動!”
漆黑的夜色既無星辰也無月光,亦如寧京的氣氛讓人感覺無比沉重、壓抑。
當日,散朝後,寧兮哲以凌雲大病初癒,他身為學生理應設宴為老師慶賀為由,帶著慕孜染、凌雲、季懿軒回了東宮。寧兮哲命人在後園蓮塘旁擺下一桌酒菜,又屏退了一眾宮人,與他們一邊飲酒一邊低聲密商。
四人將目前的天下大局分析了一番,又談起朝中、宮中的情勢。
“吏部那邊兒怕是不好辦。”季懿軒舉起酒盅豪飲一口後,搓著手道。
左側唇角微微勾起,慕孜染笑得邪魅:“吏部可都是國子祭酒的門生,他老人家的心是向著大皇子的,自是不好辦。”
凌雲不在意地撇撇嘴,把玩著酒盅,問寧兮哲:“戶部情況如何?”
“戶部有一郎中,姓宋名中鈺。”寧兮哲文雅一笑,“我有意尋個機會將此人提拔為戶部侍郎,以備日後接管戶部尚書一職。”
“宋中鈺?”凌雲想了想,依稀記得有這個人,但印象不深,“此人有何長處?”
慕孜染敲擊著案几,順口接話:“此人為戶部尚書所不喜,在任戶部郎中的三年間,雖行事低調卻也有所作為。劉晞欲找機會將其從戶部剔除,卻一直不曾抓到宋中鈺任何把柄,就連陷害的機會也找不到。”
“哦?”凌雲一聽,來了興趣,“若如此,倒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寧兮哲點頭:“況且,劉晞這般態度,足以說明此人的心不會向著四弟。”
“兵部……”季懿軒猶豫一下,說道:“雖然單從兵力上講,一個蔣太尉不足以與我和凌家、武家抗衡,但兵部恐怕再難以插入。我朝兵力四十四萬左右,蔣家軍三萬人,蔣太尉手握虎符,即可調動十萬大軍。外加他在朝中的門生和依附於蔣家的勢力,算起來應有二十萬之多。委實不可小覷啊……”
“的確。”慕孜染拍案道,眼神一轉又言:“不過,皇上手中的龍符也掌控了十萬兵力,只要龍符在手,蔣太尉就不足為懼了。”
“若能得宋中鈺效忠,那麼除兵部、吏部外,其餘四部便皆在我們手中,倒也不懼他們。”寧兮哲輕柔地說著,聲音卻很冷。
“哈哈……他們若敢有所動作,兮哲正好藉此機會給朝廷換換血!”季懿軒朗聲笑道。
凌雲腦筋一轉,便想將墨九九說的宮中異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