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剛回，興許不知。兮哲近來想要出宮，愈加難了。不能出宮，如何蓄勢？”寧兮哲有些為難。

“誰讓你出宮啊？”凌雲挑眉反問一句，便端起酒盅自顧飲酒。

“兮哲，韶輔並不是讓你出宮，是說暗中招攬一些朝中大臣，培養你的朝堂勢力。朝中眾臣，如今大致可分為四派。一是隻忠於皇上之人，這些人對你們三兄弟持不偏不倚的態度。”慕孜染邪魅地笑著，將話接了過去。

小酌一口，慕孜染又道：“這第二麼，便是太子一派。願輔佐你成就大業，也只忠於你，亦如韶輔與我。三派支援的是大皇子，多為武官。第四派乃是四皇子的人，倒以文臣居多，但蔣太尉一人便足以彌補兵力的缺陷。兮哲，你可先從第一派內擇人招攬，但行事也需小心，莫讓皇上知曉。另外兩派內若有可能，也可策反。依我看，大皇子不足為懼，倒是四皇子，堪稱勁敵。”

慕孜染說完，不再看低頭思索的寧兮哲，只衝凌雲象徵性地揚揚酒盅。凌雲莞爾，端起酒盅，與他撞盅而飲。

聞言，寧兮哲低頭沉思起來，待想妥一切後抬眼，剛巧捕捉到慕孜染與凌雲放下酒盅時的會心一笑，頓覺詫異：“老師傷愈後，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凌雲一怔：“有何不同？”

寧兮哲揚起下顎，打趣道：“兮哲可是記得老師與孜染向來不對盤的啊？”

凌雲還未答話，慕孜染勾起邪魅笑意，開口道：“巡北一行，歷經生死，自然與之前不同了。”

凌雲聞言側目，衝慕孜染笑了笑，從案几上取過一小塊佐酒的果酥拋入口中。

看著凌雲的舉動，寧兮哲有些好笑。這位老師本就身形纖瘦，面相也比普通男子多一分柔和，偶爾間的動作還真有幾分女子的嬌憨之態，可惜，畢竟不是女兒身，否則……

凌雲突然想起一事，看向慕孜染問道：“孜染，你們慕氏可知鬼手的行蹤？”

“鬼手？”慕孜染驚問，“你說的可是那位據傳但凡有圖紙便能造物的巧匠，鬼手前輩？”

“正是！”凌雲眼神一轉，又道：“我有一件東西，尋了好些匠人都做不出，恐怕只能鬼手前輩才能造出。”

“門中事務我鮮少過問，不甚清楚……”慕孜染微一沉吟，“這樣，明日我遣人回門替你問問堂兄，若是不知，便讓他派人去查。”

“嗯，查就不必了，問下便好。”凌雲笑道。靈通組都查不出的事情，慕氏怎可能查出？她也不過是想著這種奇人或許會與九大氏族有關係，這才開口問起。

慕孜染也不多說，隨口應了聲便舉起酒盅與寧兮哲、凌雲飲酒。

寧兮哲探頭看了看天色，徵求凌雲的意見：“不早了，回吧？”

凌雲笑著點頭。

寧兮哲提高音量，低喝一聲：“靠岸！”

聽得寧兮哲吩咐，外間有人答了話，將畫舫划向岸邊。

寧兮哲與二人別過，回到宮中，一口茶尚未飲下，便見太子妃劉瑩匆匆奔來。

“殿下，您上哪兒去了？宜妃娘娘派人來報，父皇在景和宮暈了過去，您趕緊去瞧瞧吧。”

“什麼？”寧兮哲大驚，擱下茶盅，連忙吩咐更衣，“上朝之時不都好好的，怎會突然暈闕？”

“臣妾也不知呢！”劉瑩伺候著寧兮哲更衣，低聲道：“不過臣妾遣了人去打聽，說是父皇突然就暈了過去，宜妃娘娘嚇得六神無主。還好母妃也在，還是母妃反應快，命人急召御醫會診，現在太醫院的十三位御醫都在景和宮伺候著。”

劉瑩動作極快，片刻便為寧兮哲換好了宮中常服，仔細地為他整理下衣襟，又道：“臣妾聽說，肅親王不知從哪兒收到訊息，您回宮前，他就已帶著親王妃入宮看父皇去了。”

寧兮哲微斂下眼，似笑非笑地說：“太子妃知曉得蠻清楚啊。”

“臣妾榮辱皆繫於殿□上，如何能不多上些心呢？”劉瑩訝然，委屈地撇嘴。

“好了，本王知你心意。”寧兮哲笑了笑，拉起劉瑩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走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就在寧兮哲前往景和宮探望南寧皇病情時；剛返回府宅的凌雲接到駭客傳來的訊息，凌風再次遭遇暗殺。凌雲實在擔心，想要回府去看看，換了身勁裝後易了容。把易容的東西放回竹箱時；一面銀色面具出現在箱內。這是當初做面具時；她一時興起所作；當時就是想著給大哥戴著玩的。凌雲低頭想了想；將面具抄進懷裡；出門奔凌府去了